岁旦过后的二月初,沈黎砚收到了来自安州的家信,以及来自南方的一些应季水果与土特产。
阿姐在信中问询她的身体状况,并告诉了有关玲玉,景严和景飒的一些近况。
信中说,管家和邱姑姑与玲玉母子,住在她为他们准备的一处府邸,平日里时不时就会去夜王府串串门,一切都很好,叫她不要挂怀。
景严则经常往返于安州与沙川之间,有时甚至会偶尔回盛京几次,当然都是暗中易容查探盛京的情况并适当调度留在那里的暗探。
不过,龙渊也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料之中的喜事。
七公主姬月璃终于守得花开见月明,与她追了多年的陆放雅喜结连理。
陆放雅知道沈黎砚与姬冥修无法回到盛京参加他们的婚礼,却还是特意为他们送来了喜帖。
当然一同寄来的,还有他亲手为她作的一幅画和郑义兴最新研发的一款美酒。
酒名取作‘勿忘我’,姬冥修听了之后,直接醋坛子打翻,将她压在榻上厮磨了一整夜,都没降得了火气。
沈黎砚扶着纤腰,语声无奈:“那是郑先生取的酒名,你不要对号入座好不好?”
男人冷哼一声:“他明明已经娶了月璃,心里却还惦记着你,他的光风霁月去了哪里?”
她捏了捏他的俊颜,“大醋缸。他送这个给我,说明已经放下了,你又跟自己生什么闷气。”
“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气本王。”
“他现在朝务一大堆,哪有这等闲情千里迢迢地故意气你?”
“你总是这样偏袒他,到底谁才是你的夫君?”
“当然是眼前这个爱吃醋的大色狼喽...”
一句话成功将男人逗笑,他拥紧她,声音低哑:“那阿黎爱不爱这头随时都在吃醋的大色狼?”
她亲吻他舒展开来的眉心,浅笑道:“爱,我爱死这头大色狼了。”
男人笑着将她压在床榻之上,开始了攻城略地。
沈黎砚叫苦不迭,躲闪着他灼热的唇舌,“阿雍,大早上的,我们歇歇好不好?”
男人闷笑:“不好。本王要做大色狼该做的事。”
沈黎砚无语问天,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月中旬,有西凉的暗探探查到,随州、莎城、莒城等地,近来军事动作频繁,这让整个西凉拉起了警戒。
姬冥修开始变得忙碌起来,有时一连几日都住在军营,隋敬之更是一个月之内,来了归砚城两次。
即墨临近莎城与莒城,这不得不引起他的戒备。
拓跋聿明显在为备战做准备,他们不能够掉以轻心。
五月上旬的某一日,沈黎砚突然晕倒在王宫的花园。
姬冥修闻讯,从军营一路策马狂奔回祈临殿。
三叔公被沈立恒派人从薛家火速请进了王宫。
就在大家以为她是心疾发作时,却意外听到了她怀有月余身孕的消息。
这样的消息本该是喜事,然对于知道她病情的众人来说,无疑是喜上掺忧。
尤其是姬冥修,竟是史无前例地与沈黎砚发了一通火,因为他平日里喝的避子药被她悄无声息地换成了补药。
没错,自他们和好以来,为了不让沈黎砚喝药伤身,他主动让三叔公给他研制了副作用不大的避子药。
却没想到他的良苦用心,被自己的小女人算计了个明明白白。
祈临殿内,众人见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悄声退出,留给他们夫妻二人足够的时间解决此事。
沈立恒虽然很心痛,可这是女儿的选择,他不能说出反对的话来伤她的心。
三叔公虽然暂时没发现什么对她身体不好的地方,但随着怀孕时日的增加,腹中的胎儿定然会耗损她为数不多的元气,这让他如何能够安心?
他轻叹一声,忧心忡忡地出了殿门。
床榻上的女子自知理亏,她小心翼翼地拉着男人的衣袖,轻声道:“阿雍,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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