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地起身,拿开男人按在她腿上的手,开始解他的上衣。
男人笑着捉住她的素手,“娘子这是作甚,为夫被你的热情吓到了。”
“坏阿雍,你想哪里去了,我是想看看你受伤了没有。”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沈黎砚不听,径直解着他的上衣,男人没法,怕她累着,只能自己解开上衣,让她看个真切。
沈黎砚看着他前胸后背大大小小的伤痕,顿时心疼得潸然落泪。
她轻抚着胸口的一道尚未结痂的伤口,声音哽咽:“这得有多疼...”
她红着眼睛看向他,“笨蛋,谁让你这么拼命的?!”
男人擦拭她的眼泪,将她拥入怀中,“本王想给阿黎一份礼物。”
他轻抬她的下颌,垂眸看着她,“阿黎一直以来的梦想不就是光复西凉吗?为夫帮你实现。”
沈黎砚心尖一颤,泪水肆意横流,泪眼朦胧中她就那样深深地看着他,许久才哽咽道:“这辈子,我恐怕都还不清对你的亏欠了。”
男人摇摇头,“我们是相亲相爱的夫妻,哪能说什么亏欠?若真要说起,本王欠你的,更还不清。”
见她哭得眼睛红肿,似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他的心就一阵抽痛。
他出声安慰她:“好啦,腹中的孩儿若是听到自己的娘亲这么爱哭,出生后也该变成小哭包了。”
怀中的女人终于破涕一笑,“坏阿雍,总是惹我哭。”
“好好好,是为夫的错,那为夫陪娘子躺一会儿好不好?”
她抹着眼角的余泪,娇憨道:“好。”
窝在他温热的怀中,她不一会儿就安心地阖上了双眼。
男人看着她宁静的睡颜,在她的眉心落下了疼惜的一吻。
他将她拥紧,渐渐阖上了长长的眼睫,余下的时间,他会好好陪着她。
岁旦过后,正月初九凌晨两点,沈黎砚突然发动,比三叔公和宫医给她看的正月十二提前了三日。
好在王宫一个月前便备好了一切,整个接生过程都比较有条不紊。
沈黎砚本就骨盆狭窄,好在之前生过小野,怀孕期间的身体调养得也还不错,两个稳婆用了不到三个时辰,便接生出了第一个孩子。
姬冥修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因疼痛而气息微弱的样子,心疼得红了眼眶。
她当年在王府生小野的时候,他没有机会陪在她身边,然而现在看到她这么受罪,他感觉心都碎了。
他不在乎手臂被她咬出了血痕,用锦帕擦拭着她汗湿的额头。
孩子的哭声十分响亮,是个男孩。
沈黎砚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向同样诧异的男人,他们可爱粉嫩的女儿呢?
然而腹中的疼痛没有给她进一步纳闷的时间,她在稳婆的鼓励下,用尽全力将另一个孩子生了出来。
孩子的哭声稍显微弱,当稳婆笑着将包裹好的孩子放到夫妻二人面前时,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是个女孩。
她没有哥哥哭得那般撕魂,只是哼哼唧唧表达着来到这个世上的新奇与喜悦。
沈黎砚看到襁褓中两个健康的龙凤胎,疲累到极致的她就那样握着男人的手,昏昏沉沉地睡去。
男人让稳婆将两个孩子抱到云霄殿,他托起她的素手亲吻着,虔诚中带着隐忧:“阿黎,你一定要好好的。”
薛家一早就进了宫来探望,两个孩子在大年初九太阳升起时出生,二叔公薛荣盛直言,这是大富大贵的生辰。
薛曜看着襁褓中闭着眼的小女娃,童言无忌:“她长得好丑,没有妹妹好看。”
一旁的薛流光敲了敲他的脑袋,“没见识的小东西,阿薇那是长开了,摇床里的小妹妹长开了,可不比她丑。”
薛曜小朋友很好奇:“真的吗?”
“那是自然。不止阿薇,包括你,刚出生那会儿都把全家人给丑哭了,你知不知道?”
薛曜转了转眼珠子,若有所思,“那小妹妹什么时候就长开了?”
“一个月左右吧。等小妹妹和小弟弟过满月的时候,你就看到了。”
这时刚看完弟弟的姬天野走了过来,小大人似的道:“我妹妹长大了一定比你妹妹好看。”
薛曜不假思索地反驳:“哼,我妹妹才是最好看的。”
“阿薇一点都不好看,我妹妹才是最好看的。”
“你胡说,阿薇才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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