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德十年二月十五,辽东王赵羿带兵横渡天险。用算无遗策的谋略和一杆寒枪荡平江南。 随着赵羿用兵如神的攻无不胜,在受尽外族欺辱南朝百姓心里声望越来越高,北宋皇子们,还有依附皇子的文臣武将却越来越坐不住了。 尤其在北宋另外两路大军节节受挫,独辽东一军突进就要攻入南宋都城立下不世之功时,朝堂上简直露出血雨腥风的苗头。 要知道皇上到如今可还没立太子呢!赵羿军功如此之盛,将来就算不是太子,新皇上任也不想卧榻旁有只杀不了的猛虎啊! 至德帝也是这么考量的。 自古,储君最好嫡长,他膝下四个嫡子都算成才。将来只要不是赵羿三个哥哥都废了,赵羿的前程顶多是个实权王爷。 当然,就算他那三个哥哥真有什么不妥,朝中那些各有算盘的文臣也不会愿意拥护这么个铁血王爷做主子的。 而他那几个哥哥不管是不是一母同胞,真一登九五只要不傻,都容不下这么个狠辣的领兵王爷,功高盖主的弟弟在身边。 这后世之忧至德帝身为父亲不可能不考虑。 他正想着怎么压一压幼子如今的声望,就看到最新战报上,辽东王赵羿围而不攻岳州府三日的消息。 至德帝松口气同时又长叹口气。到底是这小儿子懂事周全,贴心孝顺又能忍让友爱兄弟。是自己亏了这孩子啊! 好吧,既然谁都想不出力白白领小四这份桃子,那他就谁也不便宜干脆御驾亲征吧! “至德帝御驾亲征,九州到底还是赵家天下。” 乐安就要回于家,陆景衡难得又偷来一次送行。此刻正说起这桩九州大事。 想到从此自己就是于四姑娘,在不能做赵家的女儿,乐安情绪怏怏,为礼数只淡淡笑着下应了一句:“是啊,那挺好的。” 反正国破家亡已是定局,对于谁占了南宋江山乐安以不太在意。只要不是胡人和叛军就好。 并不想做缩头乌龟,让陆景衡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和压力的乐安,没有接受常青的建议,她决定还是自己先开口解除婚约。 可事到临头却不知怎么起头的好。先聊聊家常,还是从天气说起呢? 可很快她就不用纠结了,陆景衡已经先说起了这数月他从未提起的婚事。 “乐安,我娘已经知道你了。父亲几个同僚子侄那也都清楚,我认识了一个跟曾经未婚妻乐安公主相似的女孩。等再过些日子,父亲正事忙完我就求他去于家提亲。” 啊!乐安真懵了。 这家伙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怎么想出这么个蠢法子。 做公主时节庆,祭祀她见过的南宋朝臣,世家夫人可不少。陆家对陆景衡更寄予厚望,将来他为官做宰,当家夫人难免和官场夫人们有交往。 自己这张脸虽然听说跟于家那位双胞三小姐一模一样,但在别处还好说,真成了陆景衡这位曾跟乐安公主指腹为婚驸马的夫人。那太多人都会怀疑好奇。 而只要怀疑就会有流言传出,流言就能杀人灭族。尤其对一个南宋勉强归顺到新朝的臣子来说。 她已经受了陆景衡救命之恩,不说这份恩情此生能不能还上,恩将仇报的事是绝对不可的。 看她没有高兴,羞涩,反而是为难的表情,知道两人这桩婚事会多难的陆景衡立时明白了她的心意,把当初两人订婚的玉佩放到桌上,第一次大胆握住了乐安的手表白心意。 “我们是有父母之命的夫妻,我也在长公主跟前发了誓。所以此生只要你不嫌弃,我是决不会放手的。而且,我,我很早就心悦你了。” 心悦自己? 大惊之下乐安嘴巴眼睛都圆了,本来要抽出的手停住了。 见她愣住,陆景衡轻笑道:“怎么,我喜欢你让你很吃惊吗?可作为一个男人喜欢自己未婚妻有什么不对?” 你又是那么秀美可爱,有谁会不喜欢呢?这句有些轻浮唐突的话,陆景衡犹豫了下,到底没有吐出来。 上有父母遗命,皇天誓言,下有媒妁之言,鸳盟定礼。如今又有陆景衡恩情大义外的真心深情。 从小读孝经,礼信第一长大的乐安不知怎么接话,只能僵硬着扯了扯唇角。 “我知道你的顾虑,也早就打算好,既做了降臣,这辈子考取功名给自己和家里个交代后,就去学院讲学不在出仕。所以,我妻子也不必应酬于人前。” 陆景衡把话说完,抬起头目光温软的看着她,等待着答案。 这,这方方面面所有的借口都被堵死,乐安一时有些哑然。 眼下除了自己另有所爱外,真实在没拒绝理由了。 可另有所爱,那想想也不可能。 自己到底要如何是好呢! ... ......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最适合做些梁上君子的勾当。 鬼面苏诚潜入南朝太医的家,用老太医三根手指终于换了万金难求的回春草一枚。也是赵羿给他的单子里最后一味。 夏日灼灼阳光下,赵羿把奉上的药物一样样认真看过,又拿出枕边的一个瓷盒交给一直伺候他的康大夫,沉声道:“药物有限,法子也不难,一次必成,今晚就要。” “是。”康大夫小心捧着两个盒子退了出去。 端起手边茶盅抿了一口,看着苏诚笔直站在一旁,赵羿云淡风轻道:“事办的不错,记你一功。等和本王今夜远行回来就给你封赏。” “属下谢四爷恩典。”苏诚跪地郑重谢过。转而又惊觉不妥。 远行,去哪? 眼下三军士气正旺,不乘胜出击跟从金陵那边的来的皇上双龙汇合,一举夺下临安立万世之功,主子这个主帅要扔下军队去哪? 当苏诚跟主子两人一乘小舟逆江而上,攀崖过山,看到那熟悉三梅庄时好奇心几乎达到了他二十多年的顶峰。 可看主子那肃然清冷的脸,却眼珠子多转一下想一想都不敢。 “主子,您现在就一个人进去,不如奴才先去探探?”实在不放心主子独自做贼的苏诚再一次打商量。 早做好安排的赵羿摇摇头。 小村子不过几百户不到的普通百姓,唯一有本事发现自己踪迹能捣捣乱的常青还不在,有什么好担心。 把瓶子里哑声的药丸拿出来一口吞了,在一次摸了摸脸上为易容涂上已经凝固的油泥,赵羿趁着朦胧夜色从小径绕道后村,三跃两纵就上到了张家三进小院内院的屋顶。 “靠,什么运气。” 不过一眼所见,重生而来自认武艺可以冠绝天下的赵羿,就差点稳不住下盘从瓦梁上跌下去。 “于小四这丫头,天生就是来克自己的。从来不能乖巧柔顺一回。” 暗暗骂了两句,俯身在瓦片上的他,眼角余光还是忍不住顺着亮光探去。 “要死了,于小四如今怎么半点没有跟自己时的矜持,规矩到刻板,那小肚兜上也不绣点东西,真是不知羞。” 屋外赵羿眼睛黏着又腹诽连连,屋内的乐安对此却一无所知,依然认真打理长发。 准备沐浴的少女拿着木梳跪坐在竹凳上,顺滑的黑发披了满肩,白嫩嫩的胳膊腿尽情展露。 且她下身只穿着条短绸裤,一根带的浅藕素面肚兜里,两颗小小红果尖翘翘分明。 如此妖娆风景,是个男人也受不住。 而赵羿就是个实打实精血旺盛,体力充沛,正当年纪的纯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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