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重做了粥,规规矩矩地和林伏清坐在同一个饭桌上共进早膳。饭菜很可口,林伏清吃得津津有味。 “这事我爹已经知道了,本来要做戏,瞒不了他,就是没想到他消息这么快。” “恩。” 林伏清夹起一个小包子,一口塞进嘴里。天啊撸,怎么会这么好吃。 “要是这两天我爹找你了,然后问你娶了本将军之后,以后打算做什么?你就如实告诉他,以后做厨子,我给你劈柴。” 萧尘:“.........” 找死呢! 早饭过后,林伏清先是去了金吾卫。走到金吾卫中,就看到李胜苦闷着,为了那几具尸体的事愁眉不展。 林伏清关心道:“怎么,还没查出来身份吗?” 李胜摇了摇头,“身上没有任何的线索,就连□□都查不出是何毒”,他叹了口气,“当真是找上了一番的麻烦事”。 “面圣的时候,皇上还有些责备金吾卫越职。我.....唉,委屈啊!” 林伏清拍了拍李胜的肩膀,“别着急,慢慢来”。 说着,林伏清就要往外走。 “你不过来看看?” 林伏清果断拒绝:“不了,你都查不出来难道我能查出来?我又不会查案。” 李胜:“........” 林伏清脚刚踏出去两步,就又返回来,对李胜说道:“如果这事我们真的查不出来,一书奏折禀报皇上交由大理寺得了呗。既然皇上对这事都有意见了,烫手山芋握在手里做什么?恩?” 李胜转念一想:“有道理,我这就去写奏折”。 这件事,放在金吾卫里真的查不出什么来,能得到的信息已经得到,交给大理寺来查说不定还能有突破。 李胜去写奏折之后,林伏清开始谋划一场大戏,一场破坏自己身家清白的大戏。 “今天带你去溜达溜达?”林伏清对着侍卫说道。本少帅身边有人了,总得让大家伙知道知道。 林伏清胳膊压在侍卫身上,“大哥,咱俩出去溜达,你可别露馅了”。 “实在不行,咱俩想几个经典一点的桥段。 落水然后英雄救美?” 略一思索,便首先否决了,“不行,我会水,这样太刻意了”。 “要不夫唱妇随?算了,你不大会说话,随不了本将军。” “实在不行,撒个娇吧。但是,我不会。” “我也不会”,侍卫一本一眼地回道。 林伏清摊了摊手:“那就随机应变吧。” 要说去哪里溜达好,自然就是这郡王府。如若郡王真如传言中的天真纯良,就算日后容皇后有意指婚,郡王第一个不同意。 其实,林伏清也觉得自己最近过于敏感了。不过赐婚这件事,宁可防其有,不可防其无。一旦赐婚圣旨下来,到时候再抗旨可就是大罪了。 林伏清毫不犹豫,下定了决心,将手里一直抓着的白猫一把松开。 “雪球,上!” 雪球磕磕绊绊,摇摇晃晃地朝着郡王府走去,绕着走了两三圈,最后找到了一个类似于狗洞的地方钻了进去。 林伏清将萧尘拉到身边,道:“并排走”。 “那个你做好准备”,侍卫抬着头看她,眼神迷离。 林伏清道:“以后可能会有很多人说一些不那么好听的话,你多担待些”。 “这是别人的事情,与我无关。” 林伏清点头:“恩,很好”,拍了拍她肩膀鼓励道:“虽然没想好适合什么样的桥段,但是总有你表现的机会的”。 两人没走大门,翻上墙头踩在屋顶上的时候,林伏清突然反应过来道:“是不是应该走大门?” 翻墙头翻习惯了。 萧尘摇头:“无所谓吧”。 恩,无所谓,就这样吧。 屋内传来了人的谈话声,一下子抓住了林伏清的耳朵。 “郡王,臣得知,太子幽闭期间并未静心思过,反而怀抱美人,耳听小曲,还跟女子发生了房事!” “哦,那有如何?” 林伏清听出来这是钟景烨的声音。 钟景烨坐在主座上,悠闲地饮茶,对此事不是特别感兴趣。下面站着一位头戴官帽,身穿官服,穿着一丝不苟,甚是愤怒:“这幽闭期间,既无反悔之意,又无改过之心,还做出如此之事!这被玷污的女子,并非宫中”他用力地一挥衣袖,气愤道:“还是柳尚书的独女!” 钟景烨吹了吹热茶,漫不经心地饮了一口,看到下面的人情绪如此激动,有些不解。 “我说陈大人,你说陈大人,你何需这般激动。一则,宫中并未明文规定,幽禁期间不能行房事,不能听乐曲;二则,即便是柳尚书的独女,又谈何玷污二字,若是两人已郎情妾意,只差一旨赐婚了呢。再则,就算你觉得有违礼数,直接上书弹劾,由父皇定夺便是,何需再多一跑趟我郡王府呢。” “其实,本王认为,如今民风开放,若真是两情相悦倒也没什么。” 钟景烨面色严肃,不像是说笑的样子。 “郡王,礼数不可废!” “恩”,钟景烨敷衍得应了一声。钟景烨自幼长于宫闱,整日环绕在繁文缛节中。真实来讲,有些所谓的礼数,他并不是特别地赞同。 反而,如今民风越来越开放,他相信,迟早有一天,那些文人腐朽的观念会一点一点地消磨掉。 “陈大人若无其他的事,就先回去吧。本王一会还要跟霍将军练剑。” 陈大人又深深地打量了一番郡王。他今日来郡王府将东宫之事告知钟景烨,抓住了太子这么大的把柄,加以利用,足以将太子打倒。 钟景烨今日言语,并非说笑。如今看来,不是共事之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大人。” 他脚步顿住,紧攥的指间突然松开,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又看到了一线的希望。 郡王的生母乃当今容皇后,宠冠后宫,这一点就是自由不受宠的钟景寅比不得的。先天独厚的条件,自由长于宫闱中,怎么会被诱人的权利一点不动心呢。 陈大人转过身来,朝着钟景寅微微躬身,“郡王还有何吩咐?” 钟景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慢慢地说道:“陈大人,父皇并不喜玩弄权术之人。虽然本王不知陈大人这样的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还是在东宫放了眼线。本王奉劝陈大人一句,就此收手吧。” “臣多谢郡王提醒。” 说完,挥了挥了衣袖,离开了郡王府。他暗叹道,夺嫡之争,钟景烨必输。孺子不可教也。 陈大人走后,霍达推门而入,语气中带着“这个陈大人,真的是聪明得很呐”,霍达眉头皱了皱,心情变得复杂。若陈大人所言非虚,不自觉间,霍达紧紧地攥紧了拳头。 “什么人?”听到了一丝的动静,霍达警惕地朝着上方看去。 “有人?”钟景烨皱眉。 这时,屋顶上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伴随着一声猫叫。 钟景烨和霍达走出来,就看到林伏清怀里抱着一只雪白肥胖的猫,从屋顶上纵身越下,身后紧随着一袭黑衣,长相十分俊朗的男子。 霍达紧盯着萧尘多望了几眼。 “不好意思,这只猫格外喜欢爬屋顶,找猫找到郡王府来了”,林伏清弯身将猫放下,低吼了句:“扰到了郡王,还不道歉”。 “喵~” 萧尘低头看着雪球,有些诧异。当时这只白猫接受萧扬还经过了很长的时间,如今对林伏清竟是如此得配合。 “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猫”,霍达蹲下身子想去碰它,结果被猫凶狠地挠了一下,所幸霍达躲闪得及时。 “回来”,萧尘突然开口,雪球瞬间就扭头,慢吞吞得朝着他走过去。 “喵~”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无视萧尘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意,林伏清轻柔了一下雪球洁白的毛发,“乖,去玩吧”。 而后,她很自然地往萧尘身边一凑,低声道:“别生气”。 虽然没有听清林伏清说了什么,但是这个小动作被霍达完全地瞧在了眼里。 “这猫是不是很可爱?” “很有灵性”,钟景烨答道。昔日文乐公主府中,钟景烨就注意到了这只猫,以及,如那日一般站在林伏清身边的萧尘。 “这位公子——”钟景烨朝着萧尘望去,话头被霍达接过,“这就是你所说的侍卫?” 关于那个侍卫,只听林伏清提起过一次。当时还调侃她说,这个时候林帅给你配个侍卫过来,不会是培养备用女婿吧。 林伏清将萧尘拉到自己身边,“这位是萧公子萧尘”。 “是林府的童养媳,不,童养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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