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很显然,蓝柳并不打算留一线。

从那天晚上起,斐彤彤就莫名地被蓝柳给孤立了。不搭理斐彤彤,视她如空气。如果只是蓝柳一人,斐彤彤还不是特别难受,关键蓝柳还联合了李高高和汪甜一起孤立她。

如果直接撕破脸皮那还能痛快地当面把话说清楚,然而蓝柳实行的是更高级的冷战。这个做法高明就高明在——即可以维持宿舍表面上的和谐,又可以隔应斐彤彤。

过去她们一起吃饭一起上课,没心没肺地挤在被窝里聊八卦;如今四人行变三人行,斐彤彤是被抛弃的那个。

斐彤彤知道李高高跟蓝柳玩得好,但汪甜呢?为什么连汪甜也要跟着她们来冷落她?

斐彤彤只觉得很委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遭舍友们冷落孤立。

虽然疑问重重,可斐彤彤怂啊,怂到不敢把这一切摊开来说。

蓝柳不知道是不是吃准了她这一点,还是故意在刺激她,斐彤彤越是安静,她就越是要吵闹。和李高高有说有笑,开心地不亦乐乎,还拉上汪甜,似乎忘记宿舍里还有一个人。

斐彤彤默默塞上耳机,侧过身来背对着她们,心底却不好受的很,当初蓝柳说“让我们一起愉快地生活吧”的话还言犹在耳,而现在带头排斥孤立斐彤彤的也是她。

当了好几天的空气后,斐彤彤寻思着该找个机会好好跟蓝柳谈一谈了。

当宿舍里只剩下蓝柳时,斐彤彤鼓起勇气走到她旁边,小心翼翼地问她:“蓝柳,我是不是无意间冒犯到你了?如果我真的冒犯到你,你能不能跟我说清楚?”

斐彤彤真的觉得自己特别诚恳了,然而得到的却是蓝柳的一声冷笑。

她站起来,睥睨着斐彤彤,就像只高傲的孔雀,眼里全是厌恶:“斐彤彤,我讨厌你,没有任何的道理。”

一字一顿,仿佛细密的针插入斐彤彤的血管里,针扎的痛感刺着她的神经。

蓝柳勾起胜利者的笑容,她附上她的耳朵,缓缓启唇:“这才刚刚开始。”

斐彤彤低下头,她忽然发觉自己嘴笨的很,明明想要辩驳,可嗓子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一个音调都发不出来。

这是公开的决裂,斐彤彤顿时觉得是在自讨没趣。也对,蓝柳这几天的表现也够明显了,可莫名被别人讨厌真的不是滋味。

这种感觉又好像让她回到了过去,那种被众人欺负嘲弄的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可那时她有白溪水,如今她孤立无援。

斐彤彤失神落魄地走出去,夜色撩人,她的心底如同这夜那般凉。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舞室,斐彤彤下意识走过去,透过窗子,居然看到王光独自在里面跳弗拉明戈。

他跳的很从容,甚至没有规律可言,但斐彤彤看的失了神,上前一步,竟推开了门,原来门是虚掩的。

“斐彤彤!”王光停下动作,微微惊讶地抬起眼:“今天并不是社团练舞的时间,你怎么来了?”

“我不小心路过的……”斐彤彤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我能不能看你跳舞?”

“随你。”王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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