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风声大，河水湍急，廖仪大声询问翟辉。
翟辉打了个活结，说道：“抓紧！抓不住就会被丢出去！”
“谢谢！”
船的起伏越发迅猛，廖仪胃里翻腾，忍不住干呕两声，好在早上一点东西没吃，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身体上下抛落的失重感觉叫人心脏不好受，一波又一波，高高抛起，低低落下，船内进了不少水，廖仪一身衣服都被打湿。
“咱们得撤退了！！！”
廖仪抹了把脸，就听到其中一名渔夫对翟辉大吼，“这见鬼的天气，不能在黄河上逗留！”
“我知道！走，回头！”
翟辉刚说完，廖仪就感觉天上有东西砸下来，还未抬头，接着如石子般大小的雨滴落下来，砸得船上噼里啪啦作响，廖仪躲也没法躲，只能干脆又低下头，窝在角落。雨水从衣服内滑进去，冰凉凉一片，冻得她发抖，她有几次差点被卷入水中，那股极强大的吸力让廖仪险些断了呼吸，好在腰上的绳子又迅速的将她拽了回来，死里逃生的廖仪双手用力，紧紧拽着船上栏板。
“往那走！方向呢！见鬼的天气，该死的，这样的天就不该出航！”渔夫因恐惧只能大声抱怨，声音颤抖，手上却不停，勉强稳住船只。
廖仪总有种下一秒就要翻船的感觉，每次又都有惊无险，在船只又低低降到水涡中时，廖仪眼角扫到一条黑色的影子从河中划过，河水原本就浑浊，那划过去的黑影快速，看不清具体什么东西。
廖仪将尖叫声深深咽下去，她勉强冷静下来，见两名渔夫努力控制船，而龙鱼的人则与廖仪一般勉强让自己不被丢出去，廖仪咬牙，探头看向河面。
“喂！你做什么！快回去！”
翟辉看见她做出这般危险的动作，连忙喝止。
“啊！”
廖仪差点翻出去，又被绳子拽了回来，她胆战心惊的拽住绳子，又怕绳子承受不了她额外添加的重量，勉强稳住身形，再一看水面上没有了那黑色的影子，廖仪松口气的同时，又为这看不见的水底感到心惊。
不知过了多久，廖仪感觉到雨逐渐变小，风也慢慢消散，水面平静不少，船也不再颠簸，轻松顺着水流摇摆，廖仪全身湿透，吸水后厚重又冰凉的衣服挂在她身上，别提多难受了。
天气刚一变好，两名渔夫接着就抛下手中的活，嘴中念念有词，先是跪地叩头，九次叩头后起身吆喝着掉头。翟辉也慢慢放轻松，这一场出航有惊无险，不过能活着，没死在这场风雨中是件好事，他看向廖仪，廖仪努力将衣服里的水挤出去，她今天的表现倒出乎翟辉所料，不免心里有些好感，他刚要走过去，船像是迎面撞上什么东西般，咣当一声让翟辉又站立不稳。
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廖仪抬头，那两名渔夫正面色惶恐，用方言在吵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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