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仔细瞧着。
“呵!真够骚包的!”许三暗自嘀咕着。只是这话里话外,到底有几分鄙视,几分酸味,就有些说不清了。
为首那人,身穿白衣道袍,细眉之下,一双眸子冒着精光。他于半空之中徐徐落地,其并指如剑,随手一划。那两道迅疾无比、极具威势的金芒,便如最温顺的猫咪,随其指尖轨迹,一个旋转之后没入其眉心消失。
此人腰间悬挂一青玉酒葫,此时取之,仰首痛饮。看其逍遥模样,几乎就是许三梦中仙侠情景!
柳自囚是个稍矮一头,却颇为粗壮的大汉。他粗眉厉目,四下扫视之时,便隐有凶光外露。一看就是一个极其不好相处的家伙。只是此时他凶光之下面色煞白如纸,像是刚刚经历了极为可怖之事,如同一匹受伤的野狼。
“呵呵,大壮你不至于吧?”眼见好友煞白脸色,知晓缘由的莫白唇角一勾,笑言道。
“哼!我跟你说了慢点,你给老子装聋!还好没摔着老子,不然老子跟你拼了!”柳自囚不管不顾的就地盘膝打坐调息起来。他幼年之时,也是一上山下水无所不能的小小男子汉。当年掏鸟窝,他可以爬村子里最高的树,是出名的胆大包天。直至后来,突遇风急天气,他挂在树梢足足半天时间。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只能紧紧抱着胳膊粗细的枝头,随着树木左右摇晃。等到终于安然落地,他大吐特吐,回家之后,又生了一场大病。自此之后,算是落下病根。
谁能相信,这个杀人都不眨眼的家伙,居然惧高!
莫白知其隐秘,是由于他的老家便是那个山村。幼年之时,尚未入山门修行道法,莫白便时常于山村小住几日。一是陪陪不愿离家的老人。二是因为当时其父亲的生意刚刚起步,正是最为繁忙时候,无心照料莫白。
山村之中,同龄少年并不多见,两人一来二去,便成为形影不离的伙伴。那次柳自囚被困于树梢难以向下攀爬,也是因为莫白眼馋柳自囚饲养的鸟雀。央求他再给抓上一窝。这才有了后来的惧高之事!
……
……
许三蹲在浓雾后,像是守在麦田田埂上的老农。眼见两人是冲着埋骨之地而来,犹豫半天,他还是决定先去跟老大说一声。现如今,后半生幸福,全指望在老大身上。这老大若是出个意外,他得疯掉。更何况,他已经很久没见她了。总想着,尽可能的在她眼前转转,这若是可以转世,千万别把他忘了!至于会不会因此勾起她的食欲,许三已经选择性遗忘。
转生殿外,不远处的山头上,老龙闷哼一声:“哼!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到时候,真叫她给吃了,我看你后悔不!”
“我想死就死,关你屁事!”许三拾起一石子,远远的丢了过去。他已经从老大那知晓,这老龙受锁链封禁,根本就不能移动分毫。因此,每想到自己上次叫它吓得屁滚尿流,便心生恶气。最近几次经过,许三总会特意绕下远路过来,像丢个石子,说两句屁话,戏耍一下对方。
谁知道,老龙再也没有如之前那般气愤过。这老龙心怀天下苍生,许三在其眼中,不过是一蝼蚁罢了。
没想到,这一次不等许三敲门,尘封许久的转生殿便自行开门。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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