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长安,下起了连绵细雨,有些湿冷,街上的人们说这话都带着哈气。

这是马一朝在长安度过的第一个寒冬。

相比起南方的冬天,长安的冬天要更加的寒冷刺骨。安慰的是,一朝可以看见从未见过的雪景。可今年的第一场雪迟迟未下,抬头向天空望去,这几天的天气,就像是老天在蓄势待发,要一次下个够的样子。

魏灵敲了门走进了一朝的卧间,手里还捧着一袋厚重的东西。

“你怎么还赖在床上啊?有带够驱寒的衣物吗?我看你平时穿得有些单薄来了去,我这还有一些皮袄,你拿去穿吧。”

魏灵解开包袱,把手上那几件厚重的野兽皮袄放到了一朝的旁边,让他挑两件钟意的。

“这这这,这真是太感谢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朝坐起了身子,用被子披着后背,想一个街上买菜的小姑娘一样,挑着魏灵拿来的那几件皮袄。

在北方大山呆惯了的魏灵,对长安冬天感觉就是冷得皮痒。

“在咱老家,那要是下起雪来,能把咱家都给埋咯。”

一朝看中了一件和魏灵身上披着一样的黑熊皮。这皮袄的皮毛发亮,闻着还能微微闻出原有的野兽味道。他把黑熊皮裹到身上,十分保暖,就是有些厚重。

“说到雪,如果下的冰碎也算雪的话,那我应该算是见过雪了吧。”

“那哪能算是雪呀,以后有机会你跟咱回咱老家,我带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雪,随便再带你到雪地里捕猎。”

一朝已经把自己裹成了球状,“捕猎?”

“对,捕猎。在咱老家,有时也会在雪季进山捕猎,打打野兔野鸡什么的,有时也会遇到黑瞎子,喏,你身上这件母黑瞎子皮,和我身上这件是雌雄一对,都是咱和咱爹在早些年冬天猎到的。”

说着,魏灵就在一朝面前转了个圈,炫耀着他身上这件公黑熊皮。

“黑瞎子?”

“就是你们说的黑熊。”

“原来这玩意就是熊啊。”

“你,不会是没见过熊吧?”

一朝摇了摇头。

说的也是,黑熊那是一般人可以随便的见到的,再说了,一朝还有许多东西都没见过呢。

“怎么厅里那么安静?他们都还没起吗?”

准官们一周有一天的时间是休息日,恰逢今天就是。

“奇峰在自己房内看书呢,起光就不知道起没起,我待会也打算给他送两件皮袄过去呢。”

说到起光,一朝想起他和自己都是南方来的人,也想去看看这个南方人是怎么过这个冬季的,“走,我和你去看看起光。”

一朝和魏灵在起光的门前敲了半天,不见有人来应门,就打开门进去了。

“你这家伙,睡得跟死猪一样,叫你都不应了?”

起光还在被窝里,冷得他都把被子盖过了头。

一朝拉开被脚,看到起光脸色有些苍白,好像是生病了。

“你怎么啦?”

起光听见声音,眯眯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一朝魏灵二人站在眼前,“你们要干什么来了?”

“干什么?来给你添几件衣服来了,快起来试试。”

起光感觉有些头晕乏力,说话都有些不清不楚。

一朝伸手摸着起光的额头,感觉微微发烫,“你是不是受了风寒啦?你的脸好烫呀。”

魏灵也伸手试探了一下,“烫吗?我怎么没啥感觉?”

这次又换一朝伸手。

“烫呀,不信你再摸摸。”

“嗯......还是没啥感觉。”

见一朝魏灵二人来回不停地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起光忍不住要大声呵斥二人,“把你们这长满老茧的手拿开,硌着我脸疼。”

因为用力过猛,起光憋不住咳嗽了两声,把鼻涕都咳到了两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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