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林灵素陷入了深思,他不知道蒋忠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有如此大的野心,一介布衣竟然妄想染指帝姬,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过这点的确值得敬佩。没有野心何成大事,实现这个家伙野心的同时,对自己,对天一教毕竟有大的助益。
求雨,对于道士也好,和尚也好,都是扯淡的,知道一点点天象,推测还行,准确度不是很高,护佑老百姓倒是可以得。可是如果气象变化把握不住的情况下,那求雨无形中是扯淡。对于求雨者的威信是极大的伤害,搞不好把戏就会被拆穿。
林灵素一般不愿意接求雨这类的事情,这次在蒋忠的建议下还是答应了下来,反正这个神棍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件事玄乎起来,让老百姓摸不清头脑就好了。
长垣县破天荒的两百天无一滴雨,这在县志几百年的记载之中是从来没有过的,一时间谣言四起,不仅知县周良压力极大,就连汴梁府尹赵梁栋也压力倍增,已经不是下不下雨的问题了,而是天相异动,天灾人祸将至,这绝对不是小事。
府尹赵梁栋是蔡京的心腹,他知道如果再不下雨的话,谣言四起,自己的位置是保不住了,就算是官家不下旨,那些太学生们也不会放过自己。
不甘心坐以待毙的赵梁栋一次次地去钦天监询问何时会下雨,可是得到的只有解释和推诿。孤注一掷地他决定前去太师府求助,这个时候也只有太师蔡京才能救自己。
不用赵梁栋来,蔡京也知道这件事情难缠,要是放在其他地方就是三年不下雨都没事,可是长垣就在天子脚下,现在谣言四起,竟然还传出来了六贼不除,天降大难,这虽然只是谣言,传不进皇宫,也不会掀起大的波浪,可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难得要等到太学生游行才自救么?
赵梁栋小心翼翼地给管事的递名敕拜帖,顺便一两的小金元宝塞到对方手上。
过来大约一刻钟,管事出来说道:“我家老爷在内堂等你,时间不敢太长,这几天老爷精神不太好。”
赵梁栋小心翼翼地跟在管事的后面,一路上不停的询问最近太师的情况,越问压力越大,越问心里越没底。
亚历山大的赵梁栋已进入内堂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十分恭敬而又紧张地说道:“学生拜见老师。”
“起来说话吧,怎么说也是朝中三品大员,来我这里不用下跪。”蔡京的声音里面透漏着疲惫,也难怪都七十岁的人了,在这个时代算是长寿了,还在朝堂上权倾朝野,独揽大权,高强度的工作怎么可能不累呢?
赵梁栋小心翼翼地站在蔡京面前,低三下四地说道:“学生拜见老师,行得是师生礼,和职务无关。这次学生前来是想请老师您。”
“不要说了,林灵素那个老妖道和老夫是死对头,求雨这点小事情,老夫是不会去求他的,难道没有张屠户,大家还吃毛猪不成。”蔡京和林灵素争斗好几年了,又怎么能拉下脸去哀求死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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