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着秦杰自言自语的空当,忽然在眉眼开合之间,他竟又看到一个女人般的黑影在这个纹身女的正背后一晃而过,速度之快让他完全不相信那是人的踪迹。

但让秦杰更加恐惧和疑惑的是,四下并没有因这个莫名的女人影而引起骚动,甚至是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被引起注意的,那个拿着钢钉木板的侍从犹如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直通通,硬邦邦地朝着秦杰的边靠拢,那个暴走的纹身女妖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仿佛在这一瞬间,无论秦杰是否说出蓝晶石矿的矿藏地,这两个极端主义者都想至秦杰于死地。

这下可糟了,这完全是自作的孽自己得受着,秦杰忽然想起自己曾当间谍时的日子,天天好吃好玩招待着,顶着个梦境研究协会的会长一职位不知道欺负过多少黑衣社里面的成员,从黑衣社为云小风发出去的机密也不计其数,想想现在的遭遇,又结合自己在其社造次的家业,似乎完全理解俗话中的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

秦杰忽然从思想之中走了出来,看着已经离开自己不到二十厘米的毒液钢钉木板,心中早已经束手无策,似乎在这一瞬间他看透了一切,什么因果报复,什么时来运转的,在“死”字面前都他娘的是屁话,敢问谁不怕死?大概只有死了成了尸体的人才敢坦言说出“我不怕死”这种话吧,但是奈何那些成了尸体的人,又有几个能够再次张口这样说出来呢?

于是秦杰便大声侃言道:“哎我说这位美丽的妖女,还有这位可爱威风的侍从小妹妹,待会儿给我来个痛快的吧,这钢钉毒液的来得慢,我怕死的时候太痛苦,要是忽然爆出天力,弄塌了这贵重的审讯椅,那你们不就亏大发了?所以侍从小妹妹,待会儿不要扎其他地方,就朝着心脏的地方扎,要是嫌我闹腾,就在我的嗓子眼儿也扎上一针,就让我无声无息的从暗夜中来也从暗夜中去吧。”

话音刚落,那钢针忽然齐刷刷的软了下去,如同是用面团揉搓而成一般,绵软地向下直垂了去,秦杰一见如此心中也是一稀奇:这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这种正规的组织里也有制作豆腐渣工具的人?但再怎么豆腐渣也不可能用面团来制作钢针啊?

他心想着,却发现那侍从像并没有发现这钢针的变化一样,她仍然犹如一个机械人一般,将那些“柔软的钢针”向秦杰的胸膛推了过来。

秦杰越想越不对劲,这真是怪了,怎么这和做梦一样荒诞?

他疑惑地抬头一看,忽然发现面前的两个女人竟突然消失了,屋子里的几十盏油灯一跟一地齐齐熄灭,那油灯熄灭过的地方黑得异常,就像在黑幕中藏着什么能吸走光亮的东西一般。

霎时间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秦杰的眼睛在这种黑暗之中完全起不到作用,他逐渐感到焦躁起来,晃动了身子却又因为先前被捆绑在椅子上而无法动弹,我们都知道,人自生以来都对世间的黑暗有着本能的惧怕和排斥,这种惧怕和排斥并不会随着人的生长而完全消失,它会藏在人们的心中深处,只要时机成熟,只要环境允许,只要外界的刺激给得恰到好处,想要激发人对黑暗本能的惧怕和排斥,似乎并不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毫无疑问,秦杰此刻就中了招了,他先前的无畏死亡,先前的死前调侃,对于现在竟成了一种奢侈,他手脚战栗,脑袋瓜子蹭蹭的往外冒汗,眼神飘忽却在黑暗之中不知放在那里才好,似乎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比死亡还可怕的,竟然是手脚捆绑着被扔进黑房子里。

秦杰害怕得开始大喘气起来,周围没有一丝光亮,这种黑暗的压抑感竟直接让他产生了气管痉挛,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他这是要被自己活活掐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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