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后来陆长遥让伽业果执掌草原事务之时,不只是别人感到惊讶,就连她自己都有点儿不敢相信。

陆长遥又不是没有亲生孩子,更何况他还有两个。不管是陆青卿还是陆子衿,他们两个的能力众人都有目共睹。为何不把草原留给他们两个,反而留给一个跟自己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庶女呢?

这其中的缘由,伽业果不想知道,也不想深究。只能兢兢业业地处理好草原上的一切事务,等着有一天,陆长遥前来接受。

这实在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毕竟权力在手的滋味真的很容易让人迷醉,要不然古往今来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都沉醉于权欲之中。

这期间她的手下也不是没有劝过伽业果,让她真正把草原囊括在自己手里。可伽业果不愿意,她从很早以前就深深的明白,如果没有陆长遥,她连能否长大都不知道。她能活得好好的,懂得人情世故,习得御下之术,皆是因为陆长遥。所以她不愿意,也不想。

很久很久之后的一天,草原上来了一位客人,阿那岩那时候正在处理叛党。当最后一个叛徒被处死之后,伽业果顶着满脸的血迹满腹沉思。

她实在不想承认,竟然真的从这些人的举止之中看到了一个再也不想看到之人的身影。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从根本上就错了,毕竟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

可是这种扑面而来的熟悉之感,让伽业果不得不怀疑。如果说这个世上除了陆长遥之外,还有一个人能让她感到头皮发麻的,那就只有一个了,她的生父。早就应该去世的草原蛮王。

“汗王,京城来人了,是小公子。”

“子衿?”

伽业果惊讶的张大了眼睛。子衿那个身子,母亲怎么可能同意他千里迢迢的来到草原?

“他怎么样?看上去气色还好吗?算了,我还是先回去!”

快马加鞭的回到王帐,看见那个如青松般端坐在一边的人影时,伽业果忍不住微微一笑。她跟子衿,至少得五年没见过了吧?

“你这小子,如今看上去还可以呀!比以前可强壮了不少。”

陆子衿笑眯眯的,一脸欢欣。

“主要还是母亲调教有方。我要是一天不出去运动运动,母亲就该亲自帮我疏松筋骨了。”

“想来母亲还是英姿飒爽的很啊。”

“哈哈,母亲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好像从来都没变过。说来我来之前母亲也在念叨着大姐呢,她与你也很长时间没见过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你知道的,母亲现在不能随意跟草原走动。”

不管怎么说,陆长遥都在草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王后,哪怕她自己清白的不行,朝里的那些人都会怀疑她。更何况陆长遥还真没有清白的很呢!

许久不见的姐弟好生寒暄了一阵,了解了彼此一番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子衿,你这次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如果说要事,还真算不上,我跟母亲说过,只是来看看你。”

“哦?”

这么说来,母亲竟是也不知道子衿前来的目的?那这可就有意思了。子衿这小子,如今竟然也会瞒着母亲做事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长大了?

“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

联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草原上发生的异象,伽业果眉头不由自主的就是一皱。难道他们两个怀疑的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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