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吕爱民和王为佳等市县领导,就这件事在桃花源农家乐的宾馆房间里进行了商量。商量的结论是:

暂时把吉传帮放回去,处理造纸厂的遗留问题。在新能源汽车项目没有开业前,造纸厂不能关闭,因为造纸厂的人员没有地方安置,这么多员工要是全部下岗的话,会引起东山社会震荡,存在民生和治安问题。

但必须跟吉传帮约法三章,并对造纸厂进行严格监管。

今天上午,送走**兴和张晚秋等贵宾后,吕爱民就带查兴杰等人直奔县公安局,然后与公安局局长龚炎武一起,找吉传帮谈话。

龚炎武让警察把吉传帮从紧闭室里带出来,没有把他带到审讯室,而是带到会议室。吉传帮神情冷淡地走进人会议室,没有跟吕爱民和查兴杰打招呼,就有些傲慢地在会议桌坐下。

吕爱民看着吉传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汤的神情,和一副有恃无恐的傲慢腔调,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样的人真的不应该再放他回去。

这个人身上罪恶累累,应该马上对他进行调查,审讯,然后以法严惩。再把他放回去,他就会垂死挣扎,狗急跳墙,变本加厉,犯下更大的罪行。

可是省里有“要扶植支持民营企业”的电话,市里有“暂时放他回去处理造纸厂遗留问题”的指示,他不能违抗,也作不了这个主,就只能服从和执行。

他跟王为佳约好,等东平集团把一个亿的投资保证金打过来,他们就去省里汇报这件事,并对造纸厂的污染问题作个了断。

“吉传帮,我问你,西京盛隆集团的人,是你叫过来的吧?”吕爱民一开口就不客气地责问。

吉传帮一愣,以为他们到现场闹事,也被他们抓起来,已经把他说出来了,就承认说:“是的,他们的事,你们县政府应该解决啊。”

吕爱民气得有些失态,他一拍会议桌,指着他说:“吉传帮,你太嚣张,真无耻,也太不讲道理了!”

吉传帮没想到吕爱民一上来就冲他火,吓了一跳。他怔住了。

吕爱民昨天听了田晓东的话,心里有了底气,也找到了理由:“吉传帮,你想过没有,你们的二期厂房停建,是你们造纸厂有严重污染问题,又欺上瞒下,阳奉阴违,顶风作案造成的,我们政府是在执行国家的环保法规,以法办事,所以这个责任全部在你们造纸厂负责,我们县政府没有任何责任。西京盛隆集团要求赔偿损失,也由你们赔偿,他们现在也认了这个理,已经回去了,他们应该会来起诉你们的。”

吉传帮目瞪口呆,然后才翻着眼睛想着反驳他的理由,却一时想不出来。他想强词夺理,又不敢,就讪讪地说:“让他们起诉好了,他们起诉我们,我们就起诉你们,因为这个批文是你们政府批给我们的。”

吕爱民再次拍了一桌子,指着他说:“你还在狡辩,我们的这个批文,是被你们用两种设备欺骗以后,不明真相才批下来的,你明白吗?”

吉传帮提着嘴角讥笑了一下,目光朝坐在旁边的查兴杰投去。

查兴杰吓得脸色阴沉下来,垂着眼皮不敢看他,他怕吉传帮把他们咬出来。

“哼,给我们搞批文的人,不知道情况?真是天晓得。”吉传帮冷冷地说,“这可能吗?我可以说,有权给我们批这个文件的人,都知道我们厂里情况的。”

查兴杰不安扭动着身子,嗓子也干咳起来。

吕爱民看了一眼,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现在还不是追查的时候,就说:“现在不说这件事了,以后会有机会跟你说的。现在,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吉传帮嘴上惊问,心里则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们要放他回去了,否则怎么会跟他约法三章呢?

“对,我们决定暂时放你回去,但要跟你约法三章。”吕爱民严肃地说,“第一,你回去后,只能按照你们小设备处理污水的能力进行生产。在改造好污水处理设备前,你们不能私自扩产,排放有毒废水。第二,迅清理二期厂房工地上的事情,上面的围墙和临时房等设施,可以算些钱,但要合理,然后撤出工地上所有人员,把这地块腾出来。同时协助我们同,办理土地转让手续。第三,要遵纪守法经营,老老实实做人,不要再采用黑道的方式对待所谓的对手,打打杀杀的,在厂内制订保密制度,清查所谓见鬼,弄得像黑社会一样。”

吉传帮心头一跳,愣愣地看着他,心想他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是不是有人告了密?

“好吧,我接受这约法三章。”为了能尽快出去,吉传帮口是心非地答应。

吕爱民也不想跟他多说,知道他不进班房肯定不思悔改,就站起来说:“我们县政府对这三条约定,会经常来检查的。要是查到你们再阳奉阴违,设法欺骗我们,我们就真的不客气了,直接抓人!”

想到马上要跟王市长去省里反映情况,解决他们的问题,他才敢说这个话的。吕爱民没有跟吉传帮握手,就与他告别,下去坐着车先走了。

吉传帮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心想照你们的约法三章做,我们造纸厂还有生路吗?你们只是张张嘴巴,当然是不吃力的。

吉传帮站在路边时间长了,感到有些尴尬,就打电话问司机:“车子开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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