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墨刀如期而至,依旧是那座木屋。
天绝子早早等候,除了天绝子,屋内还有一人,是一女子。
与这里的其他人不同,女子并未身着道袍。
一袭白衣若雪,无尘无染,更是一头白发。如雪山之女般,一对狭长双眼,带着冰冷寒意。
女子神情冷漠,站在天绝子身后,如护卫一般。
进门一刻,墨刀便发现了这女子,因为这女子所散发而出的感觉和他极为相似,更是带着一股危险感觉。
“今日我便教你御境之法。”天绝子出声说道。“你可知境为何物?”
墨刀微微摇头,他虽对境有着一定了解,到境到底为何物,他却不知。
“境执念所化,这只是其表。”天绝子开始为墨刀解释:“境,其实是一颗种子,一颗在出生之时就被埋入的种子。”
“这颗种子可以是孤独,可以是贪婪,有许多许多,每个人都有境,而性格便是根据这颗种子所化而来。”
“为此,每个人的境都不会太过相同。”
“至于强弱之分,只是虚言,当然,这其中有一个例外,便是杀伐。”
“因为没有人是为了杀而生,所以杀伐之境一直存在于传说之中,却从未出现过。”
“我不知你为何会入杀伐之境,但有一点你必须记住,杀伐之境虽强,却也绝不是无敌,不可过于依懒。”
此刻的天绝子,就仿若长辈,为墨刀讲解着,甚至没有一丝私藏。
“今天,我要你做的,便是找到心中的那颗种子。”天绝子在最后说道。
“怎么找。”墨刀说道。
“凝神,摒除杂念,感受境的存在。”天绝子说道。
没有立刻照做,墨刀静静望着面前的天绝子。
“你不信我?”见墨刀如此,看出其顾虑的天绝子出声说道:“我如若要杀你,随时可杀。”
这却是事实,如果是昨天,墨刀也许不信天绝子可以轻易杀了他,但经过那次之后,墨刀信了,面对天绝子,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闭上双眼,屏气凝神,墨刀试着去寻找境的存在。
渐渐,墨刀的呼吸开始便的平稳,而后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几乎不可闻。
明明就坐在那里,却让人感觉那里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天绝子身后的女子忽然动了。
漂身而起,如烟如缈,霎时间来到墨刀近前,旋转之际,一把软剑自腰间抽出。
软剑如她,雪白如玉,看不出是何种材质。
那一刻,女子身上杀意迸发而出,手中软剑,化作毒蛇之吻,直奔墨刀咽喉而去。
电光之时,火石之瞬,眨眼便到墨刀近前,眼看要刺中时候。
墨刀忽然动了,双眼睁开一刹,比那女子强数倍的杀意并发而出。手中已握断刀,一道寒光闪过。
这时,那女子却忽然住手,并没有刺下那一剑,反而飘身后退,又落到了天绝子身后。
“心不静。”天绝子见墨刀出手,淡淡说道。
“你在试我?”墨刀说道。
“我只是在帮你摒除杂念。”天绝子说道。
摒除杂念,这说来容易,但要做到却很难,尤其是墨刀,一项多疑的他,就算睡着也会时刻感受身边可能出现的危险,做着反击准备。
而此刻天绝子却要墨刀,忘记一切,完全的入定,这谈何容易。
沉默半响,墨刀再次闭上双眼,寻找心中那颗种子所在。
片刻之后,墨刀又如之前那般渐渐与周围环境融合到一起。
也就是在此时,那女子再一次动了。
身上杀意迸发而出,挥剑直奔墨刀而去。这一次墨刀并没有如开始那般反击。因为他已知道,那女子只是在试探他。
可随着女子越来越近,杀意越来越浓。
虽然知道女子绝不会杀他,但墨刀还是忍不住出手。
这已是本能,已深深的刻如他灵魂的本能,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反击。
结果还是一样,墨刀依然没能完全的摒除杂念。
就这样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墨刀总是在最后时刻出手。
见墨刀始终无法入定,天绝子的脸色渐渐开始便的阴沉,并非是对墨刀不满。
墨刀的这种警觉正是他所希望的,因为这在灭迹之时,定然会成为一种优势,但也正是这种警觉,阻碍了墨刀入定。
“好了,不用在试了。”天绝子出声说道。说话之时,天绝子只身来到墨刀近前。
“既然你无法静心,那现在便用另外一种方式。”天绝子说着,身上气势猛的一变,属于他的境,瞬间迸发而出。
天绝子放弃了让墨刀静心,他决定用另外一种方法,帮墨刀找到心中的种子。
那便是压力,但这种方法却有着弊端。
霎时间,身上压力倍增,在天绝子用出境的那一刻,墨刀的身体完全被束缚住,就是眨眼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不能。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在天绝子厉呵一声之后,墨刀只觉得一座大山压在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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