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还不太清楚,你不用太担心了,等我问明白了再跟你说。”
老张意识到了怜画的过度紧张和担心,觉得不该让这么小的女孩子承受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因为在接莫笙离去医院的路上时,莫笙离生气地自言自语大骂怜画时,他已经听了个大概。
他不厌其烦地安慰着怜画,希望能帮她驱走这些不该有的念头。
一路说下来,一直到怜画下车,老张发现自己所说的一切根本都是徒劳,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安慰的作用。
到了别墅,王妈听到车喇叭声从屋子里出来接怜画,在听到王妈亲切的呼唤声时,怜画终于支撑不住地双腿一软,瘫倒在王妈的怀中。
感觉到张妈惊慌失措的样子,怜画心中泛过一股淡淡的苦涩:总不至于因为一时的脆弱让对自己好的人跟着担惊受怕吧?
想到这里,她强打起精神,嘴角扯出一抹清浅的苦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一步一步跟随着张妈的步伐,向房间里挪去。
没有做任何洗漱,也没有丝毫力气能够再继续撑下去,干脆一股脑儿躺倒在床上,竟然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虚脱得仿佛只剩下一张微薄的皮囊一般。
“画画,发生什么事情了?”张妈担忧地询问道。
“师母……出车祸了……”沉默了许久,怜画的脸悲恸地动了一下,终于开口说话。
“哦?是吗?”张妈噌地从床上坐起身,双手在胸前紧张地敲打着,连连说道:“不行,我得去医院看看,到底怎么出的车祸?找到肇事司机了没有?”
怜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舌头似乎有千斤重,口中又苦又涩,不知道如果张妈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对自己会不会有埋怨。
于是她无力地扭过头,好不容易将身体翻过去,眼皮沉重地昏昏欲睡。
张妈在那里唠叨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耳畔传来急促的喘息声,烈烈的寒风如刀削般刮在脸上,脚底传来一阵阵刺痛,渐渐变得麻木……
一个身着白纱的柔弱女子,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赤足奔跑着,一头乌发在风中乱舞,凄美地如一朵被狂风摧残的百合花。
后面传来嘈杂纷乱的马蹄声,马的嘶吼声和男人的喊叫声乱做一团,让人心头泛起一阵阵恐慌。
眼看前面就是一片深涧,怜画忍不住失声尖叫,想要伸手去拦住她,可怎奈,拼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无法接近她,甚至连白纱的一角都握不住……
女子毫不犹豫地纵身而跃,似乎已经抱定了必死的信念,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一直在身后策马奔腾追赶而来的男子,便似一团云雾落下了深涧之中。
一声凄厉的悲呼惊醒了怜画,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痛,痛得她几乎窒息过去。
身体已经被汗水湿透,用手一摸,又黏又腻。
怜画大口地喘息着,在黑暗中无助地拼命摇着头,泪水夺眶而出。
她抬起无力的胳膊,漫无目的地拉过被子,蒙住头,牙齿咬住枕巾的一角,呜咽声断断续续地时隐时现。
明明只是一个梦而已,为什么会有这样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明明梦中跳入深渊的是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为什么自己的身体竟然会有痛不欲生的感觉?
还有耳边那个男子凄厉的悲恸声,为什么会如此震颤心扉?
似乎是一把利刃,在一刀一刀残忍得凌迟着她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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