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汉始终以为冯迪的意外死亡,是因为受了他的牵连。可面对冯迪的命运,也只能感叹。

很好的家庭,聪慧的孩子。却如此多舛,遭遇如此厄运。

“小陈,通知一下,跟我去一趟专案组吧。”肖成汉还是想去看看。不是说还存在幻想,期望那个冯迪不是他所知道的冯锦飞儿子。是肖成汉想去了解一下,冯迪是不是罪大恶极,想过去看看那孩子,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

“书记,您看,这就是贼王冯爷,冯迪。”专案组的拉开包裹着的尸体,露出了冯迪的脸。

“具体情况谁说一下?”肖成汉压抑着,尽量让自己平静的说。

“首长!当时我在现场,知道情况。”

“这不是军营,也不是要你给我汇报。就当是讲故事,随便说的。”肖成汉回了一个军礼。

“他有能力杀我们很多人,但他没动手。”再次回到会议室落座,这位驻军的军官开始讲述了。

“这位冯迪第一次冲击包围圈时,就能杀掉我们很多人,他没有。只是用这种小刀,挑了士兵的手腕,让大家无法开枪。倘若他想杀人,第一次我们最少牺牲一个到两个排的战士。”这军官还把冯迪的指刀拿出来让大家看了看。

会议室一阵吸气声。这尼玛也太变态了,一个人赤手空拳,面对成建制军人,居然可以如此。

“可能大家不信。我们第一次手腕受伤的三十七人,全部是扣扳机的手腕,并且受伤是同一位置。如果他有心杀人,这个位置就该是脖子。”

“最后的冲击,他手里有枪,没有开枪,甚至连上次那种伤人的事也没做,只是在赶路,赶到应该是他父母的坟前。然后开枪自杀了。”

“首长!我不是怀疑地方的判断,也不是同情犯罪分子。只是心里疑惑,这样的人不像是罪犯,更像是……更像是侠客。”

“团长同志!你的思想不对,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冯迪,他就是贼王!这不是封建社会,不需要什么侠客!你还是党员,这样的思想很不正常。”

“局长同志!我是从南方那边战场上回来的。部队里的尖刀连、侦察兵很多有本事的人。我没有质疑你们的判断,只是跟首长陈述当时的情况和感觉。没必要上纲上线!”

“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肖成汉说话了,能从这位军人中得到这样的评价,他也没必要忌讳啥。真要忌讳良心上也下不来。

“你们都没有我了解他。他…也就是贼王冯迪父亲,曾经是我的秘书。受我连累,六七年前死于意外,母亲自杀,姥爷被气死了。冯迪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不是个坏孩子。他家庭的遭遇可能是冯迪走上这条路的原因吧。他触犯法律,该受到惩罚,这无可非议。”肖成汉顿了顿,他也是百感交集,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对冯迪定论。

“事情要辩证的看。未必所有的罪犯都罪大恶极,也不是所有人都道德高尚。你们就别争了,该结案结案吧!”

肖成汉硬是装着平静离开的专案组,他的身份不容他有太多的情感在公开的场合表达。

“小陈,你随后问问专案组,冯迪这样的情况,尸体会怎样处理。完了给我说一声。”安葬这孩子或许是肖成汉唯一能做的了。

“书记,前面好像有人拦车!”车停下的一刻,秘书轻声告知闭着眼的肖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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