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锋没想到自己准备几天的说服,最后变成了这样。不但没有送出去冯迪的闺女,反倒让他爹定了调子:这闺女谁也不能惹!
刘珍也是丢给王文倩一个白眼。她听她男人说,仁锐家也是赞同把这闺女送出去的,临了了倒成了自己一家的想法。不站成统一战线,以后有你们受的!
别以为有点文化,有文化也不会有钱花。别以为自个了不起,不就是个民办老师吗?还不如自己,自己好歹是国营厂的工人!
“爹,文倩的转正手续报上去了。咱家以前不是跟肖书记熟悉吗?您看能不能……?”仁锐这会儿才想起来媳妇路上说起的正事了。
“嗯……?我试试吧。早年只是在你冯伯伯家见过,说过几句话。这次也是因为冯迪的事儿,才又跟人家搭了几句茬。不知道行不行。爹尽量吧!”
赵仁锐是一根筋,但是绝对不傻。看这场面很僵,就干脆把媳妇的事儿说出来,也算是转移话题了。可他没想到他大哥可不领情!
得!原来仁锐在这等着呢!赵仁锋那叫个后悔呀。不用说,想搭上肖书记,还是得用上冯家的线。他也记得当初肖书记可是没事就在冯家待着,关系是相当好了。
想想人家的地位,真要是自家像自己说的那样做了……
或许自己真的错了,没爹爹的眼光啊。这闺女不只是冯迪的女儿,更是冯锦飞的孙女,是最有可能被肖书记记挂的人。自己是不是也该对她好点?
殊不知他又想多了。肖成汉压根不知道冯迪有个女儿,他爹也不敢让肖成汉知道这事儿。否则,申淑芳的事儿也成了大隐患,肖成汉可不是裴青的脑子。
“仁锋,这事就这样了?这闺女咱家真养着呀?爹娘的离休工资都花她身上了。就不想想自家孙子!”刘珍抱着孩子,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嘟囔。她还是不死心,她不了解她公爹是怎样的人。
“肖书记跟冯家关系很好。以后不但不能讨厌这闺女,估计还得对她好点。”
“你是说肖书记会……?”
“嗯,肯定的。冯家就这一个后人。当初冯伯伯还是因为受他牵连才出的意外,说不准他心里有愧疚。这闺女就是个桥梁。看来还是爹爹考虑的长远。”
“二弟家也是,明白了也不通个气。尽让爹爹觉得就咱小气了。”
“估计二弟也是今天看情况才想明白的。就他那个呆子样,想不了那么多。以后尽量对这闺女好点吧。啊,你记住了,最起码不能在爹爹面前给她脸色!”
龟山上的野花开了,青翠绵延的山坡,星星点点的点缀着粉的、黄的、白的野花,让整个龟山显得特有生气,也宣布着又一个春天来了。
冯迪的坟头也长草了,冒出了零零散散的嫩芽。下葬时赵锦成烧火的纸钱灰,早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留着新鲜的坟堆,说明了这是个新去的人。
今天是清明,赵锦成一家子,除了王文倩有身孕,在家照看冯立萱和赵立明,其他人都来给逝去的上辈扫墓。
赵锦成如以往一样,这边结束了会带着祭品去冯锦飞的坟头。只是今年又增加了冯迪。唉……
赵锦成摆好了祭品,没着急祭拜。他在等肖成汉,昨天那个秘书小陈专门来通知他,说书记可能会抽空来祭拜冯锦飞。
肖成汉是一个人上来的,秘书没有跟着。
肖成汉没管赵锦成挨个坟头的祭献,来了以后就蹲坐在冯锦飞的坟头。倒了杯酒,点了支烟,还给冯锦飞也竖了三支点燃。
锦飞老兄,兄弟对不住你!连累你了,最后连小迪…兄弟也疏忽了!我……我愧对老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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