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钦差说:“沈氏诬告段大人贪墨育婴堂的钱款,我们就查了一下育婴堂的账目,发现育婴堂现有的资金来源打不飞是来源于民间,大部分来源于富商乡绅的口袋,还有一小部分是普通百姓的捐款,育婴堂事情虽小,却能看出当地的质朴的民风。陛下,微臣以为,此举应在全国范围内推广,不仅要开办育婴堂,还应开办慈善唐,收容所有鳏寡孤独及残疾无告之人,事情看着虽小,却能让百姓看到朝廷的恤政,短期看来成效不显着,可若是往长远看,往大里说,有利于朝廷的长治久安,往小里说,女婴多了,光棍少了,人口就增多了,人口多了,国家就越富庶,千里江山才能万年青。”

“好一个千里江山万年青!”皇上喝彩一声:“刘夏氏这个典型树的好,传朕旨意,封刘夏氏为大清贤母,着各省各地兴办慈善机构,鼓励富商乡绅自行出资创办好生堂,当地官府应免去部分赋税差役,具体怎么做,二位爱卿去拟定一个章程吧。”

段希元官复原职的旨意跟封夏仲春为“大清贤母”的旨意一道到了江州。朝廷的赏赐分封是有讲究的,皇亲国戚的分封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平头百姓的分封,必须是于国于民有大功的,才能得到朝廷的封赏。夏仲春这个“大清贤母”的封号是皇上亲口封的,分量比其他人得到的封号的分量不知道重了多少。

再加上刘家之前得到的“仁义”的匾额,一时间,刘家从吴川县第一人家,一跃成了江州第一人家,颁旨的官员前脚走后脚刘家的门槛就被络绎不绝送礼的人给踩平了。

夏仲春原本打算躲来这些攀上门来的人的,但白氏劝她:“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得谦虚,否则他们出了门就要毁你的名声,目中无人、狗眼看人低,什么话他们都能说得出来,你忍一忍去应酬应酬,然后找借口离开,剩下的我去应付。”

“好吧。”夏仲春无奈,只好将两个女儿交给丫鬟们,自己去前边应酬。

应酬一天下来,夏仲春的脸都笑僵了,她揉着酸硬的脸皮,抱怨道:“娘可真厉害,在那些太太中间左右逢源,哄得她们个个眉开眼笑,我觉得我一辈子都做不到这一步。”

“做不到就做不到。”刘润清抱着小豆豆在地下来回走着,说:“咱们又不靠别人脸色吃饭,不乐意参加这种场合,咱们就不参加,谁能把你怎么着?”

这就是底气。

“不过,应酬有应酬的好处。”说到好处,夏仲春眉开眼笑:“你不知道,我以前去这些富商们家里,求他们给育婴堂捐款,他们个个鼻孔朝天,看我跟看要饭的一样,现在个个上赶着要捐款,说要为吴川县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我也没跟他们客气,他们给多少我都受着,现在育婴堂缺钱的很,他们这笔钱算得上雪中送炭了。”她翻个身平躺在床上,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现在房子还是不够住,奶妈也不够的,奶妈得慢慢找,先把房子盖起来,先盖个一百来间,我要收容江州所有的弃婴。”

“何必那么麻烦。”刘润清将女儿放在她的肚子上,“你现盖的话,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不说,你得找地方吧,得找一块大的地方吧,光找合适的地方就耗费你一两个月的时间,等你找到地方了,还得花时间吧,你要盖一百间房子,从打地基到全部盖完,至少需要四个月的时间,然后再将房子晾上才能几个月,否则潮湿的没法住人,你自己算算,满打满算最早明年春天才能住进去,这段时间你就不收容弃婴了?不招奶妈了?时间才是最宝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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