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陈家就是害死郭公的罪魁祸首,当日就是他带人杀进郭公寝室,刺死郭公,还强暴了夫人,他虽蒙着脸,但我认得他的手指,此人幼年嗜赌成性,遭家族唾弃,中年觉醒决定痛改前非,所以自己剁去自己的两根手指,幽州城里谁人不知?”

“陈家,是吧?”周兴瞅了眼街边这栋奢华低调的大宅,迟疑道:“这户人家不在名单之内,不太好办啊。”忽然又盯着颜阊,嘿笑道:“你刚才说,当时你在哪?郭公的寝室,你怎么会在那呢?”

颜阊老脸一红,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周兴嘿嘿了两声,依稀知道了点什么。

“既然是害死郭公和夫人的凶手,我看就不能放过,弟兄们辛苦一下,跟我走一趟。”

周兴招呼大伙砸开了大门,正要往里冲。

“慢着!”

仪门里走出两条彪形大汉,伸手拦住了众人。

为首之人取出一块令牌:

“奉邹将军命令驻守保护,你们到这来是奉的军令?”

“驻守保护?我看你是想包庇奸佞!起开!”周兴见对方人少,满不在乎。

但下一秒他就有些后悔了,原来他的对手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虚弱,大队人马就藏在仪门内,闻讯就冲了出来,刀枪如林,还有十几部劲弩。

“谁敢硬闯,格杀勿论!”

“嗨,这叫什么话,都是同袍兄弟,何必呢,何苦呢?”

“俺们只听命于邹将军,不想死的就退开。”

“好好好,我们走,邹将军的军令谁敢不从,嘿嘿。”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周兴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

邹靖护着陈家不让动,李轨也只能苦笑,这个邹靖咋生出妇人之仁了呢,不趁着这个机会来个摧枯拉朽,将来有他后悔的时候。

乱了一夜,次日午后,邹靖会见李轨,笑道:“害死郭公和刘公的凶手已经被我捕杀,此事就此了结如何?”

李轨道:“区区几个土著如何敢做这样的大事,此事必有幕后主谋,我听人说就是上谷郡的胡群,将军以为如何?”

邹靖哂笑,却不吭声。

李轨道:“事情虽了,众议未平,何不一鼓作气,了结此事?”

邹靖还是不为所动,李轨又劝道:“将军与胡群早晚必有一战,倒不如顺势而为,将胡群——”

他挥手斩落,做了个杀人的手势。

邹靖显然被李轨说服了,既然难免有一战,倒不如先下手为强,纵然杀不了胡群,也能泼他一身葬身,先把他抹黑。

何况这件事还能把李轨拖下水,真可谓一举数得。

一时传令下去,做了妥善安排。

次日在大堂上审讯黄巾余孽时,众口一词将矛头指向上谷都尉胡群。

堂审口供显示胡群就是谋害刺史郭勋和太守刘卫的幕后真凶。

迫于舆情压力,邹靖发下令签,叫胡群到堂自辩。

胡群闻讯勃然大怒,起兵五千来自证清白。

邹靖来找李轨,要他一起出兵讨伐。

李轨倒也不推辞,立即回到常平镇,召集全部两千兵马北上居庸关,与邹靖并肩作战。

胡群兵临居庸关下叫阵斗将。

所谓“斗将”乃是两军对阵后、开打前各选本军最勇猛的武士出去比划一下,以试对手的深浅,这情形跟后世影视剧中两将对阵厮杀是一样的,但跟影视剧不同的是,“斗将”只是两军正式开战前的一道开胃小菜,并不能决定战局走向。

因为打仗是几千几万人的斗智斗力,个人的胜负往往很渺小。

胡群麾下大将苏章横刀跃马立在阵前,向邹靖叫阵。

邹靖麾下小将赵永飞马而出,挺枪来战。

两马交错不过三个回合,苏章大吼一声,斩赵永于马下。

一边军中欢声雷动,另一边却是鸦雀无声。

邹靖眉头一皱,身边大将梁齐便拨马而出,梁齐善使一对双刀,刀法娴熟,经验丰富,只是年龄偏大,气力有些不济。

二人对战二十余合,梁齐拨马便走,苏章紧追不舍,绕场跑了一圈,二人越追越近,眼看着苏章大刀举起就要斩落。

梁齐猛地一回身,三把飞刀自取苏章前心。

这一手暗器来的十分精妙,虽不免失于诡诈,却是撒手锏。

三把飞刀一起射中苏章前胸,幽州军欢声雷动,上谷军大骂无耻。

却就在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胸口中了三刀的苏章非但毫发无损,反而趁梁齐大意之际一刀将其斩落马下。

邹靖的阵营恰似一锅滚沸的水突然被人添了几瓢凉水,霎时间凉透了。

而胡群的阵营却似开了花,欢呼之声震动云霄。

邹靖的脸明显沉了下来,梁齐是他麾下有数的大将,虽不敢称第一,但也是屈指可数的,若是连他也不是苏章的对手,这场“斗将”就没什么悬念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如早点进入主题,大家沙场上见真章。

“主公,某愿斩其首级来献。”

“子义出马,再好不过。”

太史慈得令催马而出,挺枪直奔苏章而去。

苏章连伤己阵两员大将,杀戒已开,哪有什么客套,挺枪便刺,苏章摆刀格挡,兵刃交击,当地一声巨响,苏章眼前一黑,差点一口血箭喷出去,双臂酸麻,户口剧痛难忍。

对手枪法精妙至极,力气奇大,动作更是快的让人眼晕。

第一招意在试探,自己尚能应付,第二招再来,自己还能应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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