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便到了冬天。
东子还在打听我的下落,可每个人都说没见过,没联系,东子失望,夜里喝了一箱啤酒,躺在我家家门口骂我不是东西,刚开始,一直骂我不讲诚信,可最后他骂不出来,躺在东院的床上,翻看着我留给他的信。
那是我临走前的一个晚上写的。
那天我和刘川谈完话,便连夜写了这封信,我知道东子心里会有疙瘩,所以将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了,也许他会不理解,也许他骂我不带上他,又也许他会按照我的安排替我守好北京城,这些我都无法预测了。
东子犹豫了一会才拆开信封。
他将信纸掏了出来,吸了一口气才展开。
“东子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走了,也许你会问我会去哪,为什么不当面和你告别,说来也挺搞笑的,我怕你小子到时候会收不住眼泪,到时候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你也别说你不会,我知道你小子的尿性,这种事你小子会做得出来,而且还比那些姑娘做的还绝,有可能,我一说要走你他妈就将我挖个坑给埋了。”
东子不爽地骂道“没良心。”
虽然嘴上骂,可他继续看了下去。
“东子,对不住。
我知道这声对不住,你肯定想捶死我,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说,这五年来,我最庆幸地是遇到了你小子,可最后悔的也是遇到了你,因为我的身份,害了你的父亲,害了瑶瑶,还差点让你丢了命,我对不住你。
这话是真心的。
我也知道,你会原谅我,可这声对不住是替所有牵扯其中的人说的,他们太无辜了,因为马家的清洗计划,丢了命不说,而且还连累了后辈,我心里过意不起,真的,所以我必须进行补救,必须要让这一切彻底结束,这样才能对得起那些苦守地狱的辈,才能对得起刘哥的选择。
东子,有些事我们瞒着你,我知道对你不公平,可我也是没办法,因为这件事已经是个浑水,我一出现就搅动了这口浑水,如果你贸然闯进来,我就会很多顾虑,之后下手就会犹豫,所以原谅我的不得已。
最后,说一声保重。
兄弟祝你儿孙满堂,幸福美满。
看完了信,东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屁个不得已,你他妈就是不想我沾手这件事,行,我也不插手,老子替你守好后方,只要你累了,就回来看看,茴子,哥哥我在北京城等你,到时候,你和刘哥一起回来,我们哥三还在一起喝酒吃肉!”
那天从巷子口出来。
东子便喊了乌葛,阿瓦,还有十几个兄弟去了潘家园,和德爷说接下来怎么管理新添的地盘,乌葛接了南江的地盘,而阿瓦接了湘西的地盘,北京城则是昌叔和东子一起管理,五爷管了几年,也退了,整天拿着鸟笼子遛弯。
一年后,云南边陲。
一个黑脸大汉买了早点,便进了一个民房,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将早点放在桌子上,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他叹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口棺材。
里面躺着一个人,棺材里是黑色的液体,这人浸泡在黑色液体里,那苍白的脸一点生气也没有,而坐在椅子上的老头,拿着早点咬了一口,叹气道“哎,还是不行。”
“那怎么办?”
黑脸大汉皱眉问。
椅子上的老头喝了一口水,说“我也没招了,以前的老方子都试遍了,可你看看,连个鱼泡泡也没吐一个,我看,这小子八成是扛不住了”
“不可能。”
黑脸大汉摇头“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心里有太多的执念,不可能就这么睡过去的,再说了,东子还在,我们都还在,他不会就这么睡过去的。”
“也许我们都高估他了。”
椅子上的老头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拿起桌子上的金丝烟袋,塞了满满一锅烟丝,用火柴点了火,吸了一口烟继续说“换腐水不比其他,你都承受不了,更何况是他,我看还是别等了,毕竟时间不多了,咱还是另选其他人吧”
“我就选他。”
黑脸大汉坚持。
这时外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黑脸大汉脸色一闪,将门连忙关上。
“你这小子,怎么毛病这么多,我这就这个条件,你若想实心租,那就别磨磨唧唧的,再说了,我已经给你少了五十了,你小子还嫌多。”门外是房东的声音。
紧接着是个少年的声音。
他不乐意道“你这房子这么破,还要两百二,我要不是钱被偷了,也不会跑到你这租房子,再说了,我是学生,你难道不应该给我再少点吗?”
“破房子那你别租。”
房东一听破房子,立马火了。
少年见房价杀不下去,只好妥协“算了,二百,你租不租,不租那我找别处,反正二百我住几天宾馆也可以”
“二百就二百。”
房东怕他跑了,立马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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