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娇赶到蔡春花家所在的胡同时,已是晚上十点过。
蔡春花家在西城区一间小胡同里,四合院,是她祖上留下来的财产。
她祖上也曾出过两个京都大员,且都是开明人士,到了祖父这一代,更是革命先驱,为了华夏的革命事业,前仆后继,偌大的一个家族,竟然为国捐躯了大半,父母也在革命年代早早牺牲,唯一留给她的就是这套并不算大的小型四合院。
虽然她贵为京都大员,但一直以来都住在这里,出入靠走,逢年过节还走家串户,这些邻居伴随了她大半辈子,特熟悉。都知道她官大,但是没一人找她开口办过事,也没人在她面前诉过苦。
蔡府大门永远都是开着的,门口没有警卫员,只有一个阿姨负责日常清洁工作。
每天九点后,阿姨也会回家休息,这时候就只有蔡大姐一人在家。
任娇刚进胡同,就被一个老太太给拦住了。
“同志,你找谁呀?”黑地里,老太太闪出来时,很吓人。
“啊?奶奶,您,您怎么在这儿?”
“是我在问你,你来这儿做甚?没事就赶紧回吧。”老太太拄着拐杖,因为天暗,灯光又不太好,看起来非常吓人,如果不是任娇修为不错,这时一定会掉头就跑。
“哦,我找蔡大姐……”
“把证件全拿出来,身份证,采访证,工作证,结婚证,一个不能少。”就在老太太说话间,又从好几个门内闪出人来,男女老少都有,个个神情严肃,严阵以待。
“啊?还要结婚证吗?我没结婚呢。”任娇差点没喷笑出。这大姐的邻居真有趣,把来访的人都当作特务抓了,也难怪大姐从来不带警卫,也从来只步行出胡同,太森严了,完全赶得上专业安保。
“那就未婚证。”
“有这个证明吗奶奶?我是丰台区区长,我叫任娇,这是我的证件。”尽管老太太的要求十分不合理,任娇还是和颜悦色的,这些人越无理,代表蔡大姐越安全,她感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生气呢。
“小王,我眼睛不好使,你过来看看,这证件是真的吗?”老太太低着脑壳瞄了几眼,又扭头招手。
一个五十多岁瘦身男子从屋里走出,瞥了一眼任娇,又仔细看了看她的工作证和身份证,点头笑道:“吴奶奶,她确实是任区长,是咱丰台区的领导,我在电视上看过几次,前些日还在会上见过呢,放她进去吧,没问题。”
老太太哦了声,朝任娇点点头,转身回了屋。
众人散去。
任娇沿着胡同七弯八拐了好几分钟,这才来到蔡府大门口。
门口没人,门是开的,伸着脑壳往门内瞅了瞅,见西厢房还亮着灯,任娇轻声喊道:“大姐,大姐,您休息了吗?我是小娇呀!”
“进来吧,嚷嚷什么,吵着街坊邻居了不知道吗?”蔡春花的声音从西屋里传出。
“我不嚷也吵着了,您这地方管理太严格,进来还要检查结婚证和未婚证,吓死我了。”
“呵呵呵,谁叫你这么晚来的?回来老半天了也不来找我,要是去我办公室,就没这么多事了。呃,吃了晚饭没?”蔡春花从西屋走出,嗔怒地瞅着任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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