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有肉吃!”大憨边跑边把滚烫的蟹粉狮子头塞进嘴里,油脂肉末弄的满脸都是,还嗷嗷叫着,围着所有人转圈。宜春看向费永宁,发现他非但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反而让人用一个空碗装了两个被切开凉凉的蟹粉狮子头,给大憨送了过去。

“看来这个人倒不像一般的公子哥,还是有几分气度的!”宜春不由自主的夸赞,费永宁端着一杯梅子酒从对面走了过来,“能找到安置之处,多亏了几位,我敬几位一杯!”费永宁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今天夜里,我想为莲月姑娘做一场法事。”

燕合宜说,“费公子要超度莲月姑娘的亡魂,不知道我们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呢?”费永宁说,“燕公子误会了,我不是要超度她的亡魂,而是想请她的亡魂上来,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请灵这种事,十之八九都是蒙人的,费永宁忽然提起,良飞尘道,“我说,你不会也信那一套吧?装腔作势一通,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假装是鬼魂在说话,根本就是鬼话连篇!”

燕合宜回想了一下,费永宁带来的人虽然多,但没有一个像是能请灵的。费永宁说,“请灵的人自然不在这儿,下午我已经让人去接了,想来吃过晚饭之后,差不多也就到了。”原来他并不是要和燕合宜他们商量,宜春说,“如果你说的这个人真的可以请灵的话,我倒想麻烦费公子一件事。”费永宁看了她一眼道,“姑娘请说!”

“那两个歹人的尸身也在村子里暂时停放,还请费公子的人把他们的亡灵召唤上来,我要问问,他们到底和我有什么仇什么怨,一定要置人于死地,连累了莲月姑娘父女两个。”每每想到这件事,宜春的心都针扎似的疼,为了救她,已经搭上了两条人命,如果不把事情弄清楚,她只会日夜不安。

“好,我答应你!”费永宁一口答应了下来,他忽然看着笑闹成一团的大憨说,“这个人很有意思,我喜欢!”说完,他就走了过去,一直到这顿丰盛的晚饭结束,费永宁一直待在大憨身边。

燕合宜饶有兴味的说,“这个费公子倒是很有意思,良老板,你要不要过去和他聊聊?”良飞尘白了他一眼说,“还用你说,我早就去过了。这个费永宁的身份成谜,我套了好几次话,他都巧妙避过。如果直接问,恐怕不太好。但是看他的吃穿用度和做派,恐怕至少是王府出来的。”

“那目的呢?”宜春忽然问,良飞尘说,“怎么,你们还在怀疑他?我倒觉得,像他这样的公子哥想换换口味,对一位渔家女产生了兴趣,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燕合宜说,“日久见人心,咱们今晚就去看看,这位费公子所谓的请灵,到底是神棍搞鬼,还是真有高人!”

当整个村子都陷入沉睡中的时候,一乘小轿悄无声息的进了刘二叔家。前面带路的,是费永宁派出去的人。而在轿子的两侧,则是四个浑身素白,纱巾敷面的女子。一阵说不出的清冷幽香传来,所有人的精神都忽然萎靡了下去。燕合宜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酥软,一种莫名的刺痛感从大脑深处传来,不是头疼欲裂,却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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