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时间已将近九点,池子里的鱼儿大都安静了下来,可谓是极其配合薛峤的行动。然而在他听了好一会儿后,竟是连半点儿异动都不曾察觉。鱼儿还是那么安静,池水也还是那么平静,即使有那么点儿波动,也都是几条比较活泛的鱼儿搅闹出来的。
如此情形,使得薛峤的心里不自觉地生出一丝疑虑——那东西莫不是早就遁走了?这……不对,不可能,这要是遁走了,也该残留有邪气才对,可四下半点邪气都没有,那东西绝对还在池子里。
正思忖着,薛峤忽然嗅到了一股子焦臭之气,这气味像是毛发之类的东西灼火之后所散发出来的味道。薛峤没觉出哪里起火了,以为是自己闻错了,于是又深吸一气,发现确实有股异常浓烈的臭味弥漫在自己周围。
薛峤受不住刺鼻之气,赶忙抬手捂住了鼻子,而后睁开眼睛,起身就跃下了假山石。然而还未等他平稳落地,他人就在半空中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脚,接着身子一斜便狠狠地栽倒在了地上,攥着石子的胳膊也不偏不倚地磕在了岸边的石头上,登时就给磕脱了臼。
薛峤胳膊受了伤,既没有叫疼,也没有哭喊,而是顺势翻身起立,将右脚踩在了缠住左脚的焦臭之物上。他铁青着脸,死命一挣,那焦臭之物瞬时就被他给扯为了两断,缠在脚上的部分立即化成了一滩稀溜溜的臭水。薛峤未理会臭水,抬脚又踩住了那焦臭之物的余下部分。随着这一踩,他这才发现原来刚刚缠住自己脚的东西竟然是一股头发。
薛峤反应还是快的,一见到头发,立马联想到了丁点昨夜的遭遇,想来这应该就是丁点所说的那个血骷髅头了。
薛峤感觉脚下的头发在往假山后头收,担心它从自己的脚下溜走了,于是他连忙扶住胳膊一扭,伴着一声倒吸之气,他就将脱臼的胳膊给接了回去。接着他未作喘息,伸手就把头发给拽了住。只可惜他低估了那头发的劲道,一把拽住,两方角力,薛峤竟是连半点便宜都未讨到,不光没能将其从假山石后头拽出来,反倒是自己的双手又被它缠了上。
薛峤看着缠在手上的头发丝,双手握拳挣了两下,试图像先前那样将其挣断,可奈何一只胳膊受了伤,使得他没法用出全力,于是薛峤只得往假山石靠拢,借着粗粝的石块磨断了头发丝。头发丝一断,薛峤二话没说就将其扔到了地上,而那头发丝也像之前那样,落地即化成了焦臭至极的粘液。
挨了这一着,饶是薛峤也不敢大意轻敌了。他从怀里摸出一张事先备好的黄符,然后又从假山石之上掰下一块形如锥子的石块。薛峤把黄符缠在了石锥之上,接着念动咒语,那黄符便红光一闪,与石锥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成了一件简易的法器。
薛峤拿着法器,一个闪身便绕到了假山石之后。只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当他绕到了假山石之后时,那血骷髅头连同头发丝全都已经没影儿了,唯有几滩臭气熏天的粘液留在了小径之上。薛峤不相信那邪祟能遁得那么快,于是他连忙避开臭水去到了一旁,端起架势就要催动招魂咒。
然而还未等他起好势,周遭的焦臭之气又立马浓郁起来,吃过亏的薛峤瞬间就做出反应,运起身法闪转腾挪,几个大步便闪身到了数米开外。
逃脱臭气的拢绕,薛峤才得以回身观望。原来假山石之后并没有血骷髅头,只有从假山石底下冒出来的头发,至于为何会冒出来,薛峤也不大清楚,不过依着他的猜想,那假山石底下应该藏有玄机。
为了一探究竟,薛峤也顾不得其他,拿着石锥便迎了上去。此时那头发正缠在假山石之上,发梢正在凌空摇摆,其形其状像极了一条又粗又黑的乌梢蛇。薛峤知道那头发是在感应他的位置,于是也没有贸然去到到假山石近处,而是隔着一定的距离开始观察起那头发的由来起来。
通过观察,薛峤发现这假山石底下有好些个碗口大小的窟窿,而那些头发正是分成几缕从几个窟窿里伸出来而后再重新拧成一股的。薛峤见这头发阴邪非常,便不难猜出它的原主有着何等的怨念。
“如此邪物,人间岂能容你。”说罢,薛峤便催动法咒,手里的石锥立马变得金光闪闪。
薛峤拿着石锥,先是凌空一跃,再是反手一挥,俯仰之间,一道金光便已嵌入了假山石之中。而伴着石锥的嵌入,那蛇发宛若发了疯似的胡乱扭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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