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一路衔尾追击,前方楼烦部与白羊部,恰如惊弓之鸟,一路狂奔。在刚开始,楼烦王还想着到了高阙关下再率部打防守反击。许多将士们心中也还有反抗意识,但跑着跑着,脑袋里就只剩下跑了。其他想法什么的,统统都抛之于脑后了。尽管他们并不知道,高阙关下,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大河如同一条玉带,把草原分隔成两半。水流丰润了土地,让这里土地肥沃,牧草甘美。这日,如同往常一样,大河之上,鸟儿盘旋,偶尔也有小动物活泼的行至水边,低头舔水。
忽然,大地就颤抖起来,无数的动物双耳高竖,看向了远方,然后就迅捷的向着远方避走。只见南方,无数个黑点汹涌而来,渐渐近了,却是一大批惊慌失措的胡人。他们丢弃了旗帜,丢弃了武器,丢弃了一切可以丢弃的东西,经过数日的奔跑,终于见到了大河。
无数人骑着马,连人带马一起冲进河里,然后就大哭大笑的嚎叫起来。他们把身体埋进水里,感受着河水的清冷柔润,有许多人迫不及待,就开始揉搓起身体来。
楼烦王看向河对岸,又看看身后,咬牙切齿的道:“待我到了关下,定当重整旗鼓,再与汉军决一死战!”
白羊王在旁边有气无力的道:“想来,大单于的兵马也快到了。”奔逃过程中,面对怒发如狂的楼烦王,他终于坦诚相告了右贤王来不了的事实,在楼烦王拨刀相见之前,他又及时告知,他的使者,已经奔赴单于庭去了。按日期推算,大单于的兵马,这会应该也快到了。这才好不容易,打消了楼烦王一刀劈死他的念头。
到现在楼烦王仍然恨得牙痒痒,这混帐玩意要是早说右贤王不能至,那他还和汉军硬扛做什么,肯定就会换一种打法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被汉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青壮无数。
这笔帐,一定要记在白羊王的头上,将来有机会,一定要讨回来!
在水边歇息了一阵,人马的疲倦都得到了缓解,楼烦王见大家又重新变得精神起来,于是便传令三军,准备渡河。汉军可就在后面呢。再拖延下去,人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杀到河边上来了。
大河在这里,水滚缓慢,河水也不是特别深。胡人想要渡河,也简单得很,弄些羊皮筏子就行了。
准备妥当之后,他们就找了个渡口,开始排队渡河。羊皮筏子先载了些人过去,登岸之后,对面的人就开始钉下木桩,把从对面带过来的绳子牢牢绑住。不一会,数条简易绳桥就已经搭建好了。
上面是绳索,下面是羊皮筏子。两者一结合,就成了水面之上,一座坚固的移动桥梁。
河面上,顿时就是人喊马嘶,热闹非凡。
河对岸,程不识带了一部汉军,正潜伏在一处树林之后。旁边,一个小校问道:“校尉,要不要现在就发动攻击?”
程不识看了看河面,又看了看远方,沉吟了一会道:“再等等。”
他也想现在就带领人马杀将出去,这半渡而击,定会给胡人带来非常巨大的打击。但是胡人刚刚才开始渡河,他就算是把这边岸上的胡人消灭了,再把绳桥给毁了,又有什么用呢。对面还有那么多人呢,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跑了?
为什么追击的军队还没有出现?
栾布和董赤,没有让程不识等太久。他们拖延了一会,那是在调集骑兵。他们也是想着毕其攻于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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