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鲁生对林丹说:“那份录像我已经看到了,我同意你的意见,录像提交法庭,给成达同志一个公道!”

林丹激动地:“谢谢杨书记,我刚才……,我误解了您。”

杨鲁生摆摆手:“我现在以专案组长的名义,命令你,立即出发赶往东莱,我已经联系了东莱市委的赵枫书记,他会安排配合你,逮捕李政以及他的同伙!”

林丹:“是!”

林丹向杨鲁生敬礼,带着警察们出发。

东莱市中级法院

法庭。国徽高悬。成达案件正在开庭。

审判长姜文平和两名审判员入席。

书记员请全体参加庭审的人员就坐。

公诉席上有一男一女两名检察官。辩护席上坐着茜雪。

姜文平宣布:“带被告人成达。”

在众目睽睽中,穿着红色号衣的成达被两个法警带了上了。

旁听席上有上百名各界群众,很多人都是成达律师的当事人。吕德良、陈大年、曹大虎、曹二龙、曹三豹、焦律师、刘律师、邢律师、杨柳和她的爷爷等等。

上百名平城、掖城和泰海市的群众赶来围观。他们手里拿着横幅,上书:“公平正义比太阳还要有光辉。”“正义可以迟到但不会永远缺席”,还有大批带着摄像机和拍摄架的各路记者、律师声援团。

法庭内。

审判长姜文平宣布:“东莱市中级人民法院今天在这里公开审判被告人成达诈骗一案。需要说明的是,本案根据级别审判的规定,应该由基层人民法院作一审,但是考虑到本案的被告人是知名律师,案情重大,由我院根据相关法律规定提审,下面开庭。”

被告席上,成达目光清澈,镇定自若。

辩护席上,茜雪正襟危坐,神情悲壮。

旁听席上人群肃静,气氛压抑,旁听人员表情悲愤。

公诉人宣读起诉书的声音时隐时显。

李政戴着墨镜,穿着便衣在后边旁听。

审判长姜文平:“被告人成达,你对公诉机关指控你构成诈骗罪的犯罪事实和罪名,有什么要说的吗?”

成达:“有。事实不存在,罪名不成立。本人无罪!”

审判长姜文平虚伪地说:“我听明白了。你不承认犯罪事实的存在,也不承认构成犯罪。你可以在法庭调查阶段阐述你的理由,并提出相应的证据来证明你的观点,法庭将充分保障你的权利。”

现在由公诉人询问被告人。”

公诉人:“被告人成达,请说一下你的身份情况。”

成达:“本人成达,泰海美华律师事务所执业律师。”

公诉人:“你是否担任过马向东故意伤害一案的代理律师?”

成达:“我不确定。”

公诉人显然没想到成达会这么回答,惊讶地问:“当没当过马向东故意伤害一案的律师,你都不能确定吗?”

成达:“不能确定。理由是:第一、我没见过马向东,没有来得及跟他签署辩护委托书和律师服务合同,就被他们抓起来了。第二、马向东的亲属或者是朋友李文忠先生曾经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要求委托我担任马向东的律师,我一开始是拒绝的,因为他一再坚持,我只好答应。让他到律师所办理委托手续,由我和另一个律师共同为他提供法律服务。但是这个李文忠先生是马向东的什么人,有没有资格代替马向东委托律师,我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第三、李先生委托我担任马向东的律师的真正目的值得怀疑。他通过在我们律师所安插的内线,窃取了我的银行卡号码,往我的卡里打了50万元,造成了我收取当事人额外费用的基础事实,他的这种动机是不合法的,或者是想借我之手贿赂国家工作人员,从而构成行贿罪,或者是给我栽赃,从而构成诬告陷害罪。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犯罪的都是这位李文忠先生,而不是我。由于李文忠先生的这种违法犯罪动机,他跟我之间不可能产生真正的符合法律要求的委托代理关系。

由此,我只是在表面上成为了马向东的律师,但在法律的实质要件上,还远远没有达到要求。”

公诉人语塞,因为成达的逻辑太严密了,他一时找不到反击的理由。

姜文平:“公诉人对被告人的这种解释,有什么要说的吗?”

公诉人勉强应付道:“被告人成达,你是不是法律意义上的马向东的律师,对你能否构成诈骗罪没有法律影响。我们不在这里讨论了。你可以在法庭辩论的时候继续发言。现在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你是否收到马向东的50万元?”

成达:“我在杭州,马向东在看守所,我怎么可能收到他的钱呢?”

公诉人:”那么,你对你卡里多出来的50万元,作何解释?”

成达:“栽赃陷害。”

公诉人:“你有证据吗?”

成达:“会有的。”

公诉人继续追问:“你现在手头有吗?”

成达讥笑道笑:“我在看守所里,案发突然,有人蓄意陷害,我怎么可能有机会把证据掌握在自己手里呢?”

公诉人厉声道:“你没有证据,所述就是一面之词。法庭不相信一面之词,只采信证据。”

成达微微一笑:“刑事诉讼法有规定,侦查机关、公诉机关在办理刑事案件的过程中,都应当全面搜集证据,即不但要收集当事人有罪的证据,也要搜集当事人无罪或者罪轻的证据,以免造成错案。我在预审和审查起诉过程中,反复向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反映了此案存在栽赃陷害,而且提供了线索,你们根本不予理睬,现在把这个破绽百出的案子告到法庭上来了,又向我要无罪的证据,你不觉得荒唐吗?”

审判长姜文平敲了一下法槌:“被告人请注意自己的言辞。公诉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公诉人坐下:“暂时没有。”

开庭前一小时。

法庭旁边的法官休息室。

李政和主审法官姜文平正在密谋。

李政恶狠狠地说:“我得到确切消息,我们的化妆侦查员在追捕成达同伙的过程中,坠楼身亡,以身殉职。成达,他又欠下了我一笔血债!这次开庭,你一定要把所有程序走完,最后当庭判他有罪入狱!”

姜文平拍着胸脯保证:“李局长,没有您的提携,就没有我的今天。早在十多年前,因为万年泉的案子,王托尼的案子,成达多次跟我捣乱,导致我被错案追究,不是您老人家,不要说当刑庭庭长,就是这身法官服能不能继续穿,都是个问题。这次他落在了咱们手中,判了他也是我的心愿。但有个情况我得向您反映:被告方辩护人那里,可能有一份远程监控录像,是你们警局的潘明跟那个叫张小娴的女律师的对话。潘明承认了系受你指示构陷成达制造冤案这个事实。”

李政一惊:“潘明不是去抓她吗?怎么跟她说出这种话来?”

姜文平沉思了半晌,道:“这个张小娴不是普通人,他是杨鲁生书记和一个女护士生的失散多年的女儿,张小娴以自己的特殊身份要挟潘明,潘明选择了与她同归于尽。人之将死,说话没有忌惮,他不知道这一切都被远程监控全部录了下来。这份材料被告的辩护律师就在刚才提交给了法庭,就在我手里,我刚刚听完。我在法庭上的职权是可以暂时以程序有瑕疵为由,排除此证据进入质证程序。但是,如果上头出面,这件事恐怕就包不住。所以您的意见是对的,今天必须一次把案子审完,当庭宣判!造成既成事实。否则,后患无穷!”

李政:“杨鲁生有个失散多年的女儿?是婚生女吗?”

姜文平:“从录音上听不出来,我还得仔细再听听。”

李政:“杨鲁生在泰海市当市长的时候,他的妻子跟他离婚了,带着女儿远走美国。他现在的妻子是省城当人大法工委主任的时候的同事。也就是说他大概有十年时间处于未婚状态。这个女孩二十岁左右,如果是他的女儿,那就是私生女!杨鲁生现在正在风头上,他不会不顾自己的仕途暴露非婚生女来干预案件吧?”

姜文平:“李局长对杨鲁生的情况很熟悉?”

李政:“我家老爷子跟杨鲁生的现任岳父是老战友,当年解放掖城的时候,他们俩是一个团的。杨鲁生的岳父是团政委,我老爹是连长。解放后也常有走动。杨鲁生的岳父已经去世了,我家老爷子身板还硬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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