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齐齐行过躬身礼,毅然转身,西帐长老要亲自带兵的消息,自然是振奋人心,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是曾经创立这个国度的人,他是鲜戎国的象征,是鲜戎国人心中的神!
“神佑!”西帐长老高呼一声,周遭士兵接连传声,一时传遍四方,两万大军齐声,响彻整个王帐。
随后,在一番简单和庄重的仪式中,西帐长老请出了他多年未曾穿过的铠甲和兵刃,当那尘封多年的木匣打开,里面那柄已经黯淡无光的弯刀出现在眼前时,西帐长老犹豫了一阵,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布满皱纹和老茧的双手,心事重重的拿起了自己曾经的兵器,有些话,此时此刻,欲说还休。
号角响起,是边境传来的敌情,汉人的铁骑已经扑向了王帐。
西帐长老带着长老卫队开始布阵,背后,就是宏大的王帐中枢。
李药师并不知道他马鞭所指的方向,就是鲜戎王帐,他只是看到逃窜的鲜戎人纷纷朝着那里退去,于是,便追着这些人一路前进。
白日青天震苍穹,甘州儿郎志不休。
整个中帐,已经被这雷动一般的马蹄声,震颤起来。
就在同时,一支两千人的小股部队正在朝着鲜戎王帐的南部迂回,那里是沙漠与荒原的交界,没有人烟,环境恶劣,大风卷沙迷人眼,异龙营前进的异常艰苦。
“公子,要不歇一歇?”李弼担心常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行动身体会有些吃不消,提议道。
“不行,要抓紧时间,此番行动,不但要考虑自己,还要考虑友军,若不能联动默契,就会有一支孤军深入,到时候就危险了,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宁可提前到达等候时机,也不能迟到。”常丹挥了挥手,否定了李弼的提议,语气异常坚决。
李弼看着风尘满面的公子,不禁有些感慨,看来,不是所有的公子哥都是娇生惯养的窝囊废,至少眼前这位少主不是。
黄沙覆满头,常丹刨了刨头发,沙砾如雨下。
干裂的嘴唇已经不想多动,异龙营的将士们只有埋头拼命前进,他们眼里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鲜戎王帐五长老,他们要出奇制胜,要干一票大的,所谓擒贼先擒王,到时候,鲜戎必然溃败。
常丹怀揣着这样的意图,在一天一夜的行军后,可算是绕到了鲜戎王帐的南边,这里是无数山丘,一眼看不到边,起起伏伏,就像巨大的迷宫,进去了恐怕很难绕出来。
一番权衡利弊,常丹二话不说,带着队伍一头扎进了这些山丘之中
另一边,肃州营和空山军齐头并进,两军互相呼应,正稳步朝着鲜戎王帐压去
在一个没有鸡鸣的清晨,牛羊初醒,日出东方,薄薄的露水打湿过客衣角,厚厚的晨雾笼罩了山丘的时候
李药师的视线里,出现了鲜戎长老卫队和他们身后规模宏大的毡房群。
巨大的狼旗插在最高大的毡房顶上,随风飘扬。
西帐长老在马蹄声中,睁开了眼,铠甲上沾满了露水。
在远处的朦胧中,也同时出现了无数人影,一面鳞边洛字凤凰旗出现!
西帐长老端坐在毡子上,盘腿而坐,双腿上横放着弯刀,他皱着眉头,暗道:来了
这时,西帐长老身后走来一人,黄发黄须,人高马大,络腮胡子方块脸,棱角分明花豹眼,一身虎皮袄,两手开山斧,下盘稳健,威风面。
此人在西帐长老身后站定,先是朝着联军方向瞧了瞧,随即轻蔑一笑。
“中帐大人拓跋飞,参见长老!”
说话此人正是那中帐大人拓跋飞,乃鲜戎家世显赫的拓跋一族,与拓跋赤正是同门兄弟,因常年统领长老卫队拱卫王帐,所以名声不如三大将,鲜有人知,实际上,中帐大人也不过是一虚职,因为王帐正在中帐领地内,所以实际上中帐直接由王帐管理,不像其他四帐,封疆大吏,掌握实权。
此番联军兵临城下,拓跋飞闻战,兴奋不已,兄长拓跋赤战死的余悲还未消散,而建功立业的机会又十分少有,两者相加,让拓跋飞心气高昂。
“我今天带了刀,它跟着我创立了这个国度,如今我老了,它也老了,生死存亡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了,我就坐在这里,如果今天你战败了,我就用它在此自尽,陪着你们还有我一手创立的国家一起烟消云散,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
西帐长老轻抚弯刀,悠悠说到。
拓跋飞愣住了,这番话让他刚才无数的幻想瞬间落了地,让他开始认真起来。他顺手揪了一根不合群的野草,叼在了嘴里,面色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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