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听闻春花讲述完桃花美人信儿的故事后,瑶霜长叹一口气,原来“春夏秋冬四美人”争艳,故事从一开始便是一场荒诞的戏剧。在戒惧皇的眼中,他从一开始便认准了信儿姑娘一人,每个人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谁又能替代了谁呢?
春花虽侍奉在戒惧皇左右,但仅仅位处宫人的身份。对于这样的结局,二殿下琳瑉王欣然妥协,也没有再次强迫,或许是因为招数用尽无可奈何,或许是因为他经历过丹采之死的伤痛,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些道理。
总而言之,自从五殿下煊赫王带着瑶霜离开王都后,王都平静了太多,人们重复着简单规律的日常,对于王都沦陷、“年少大将军”五殿下煊赫王便是西方妖王青衣戏子白孔雀一事闭口不谈,多数人都在有意地逃避残酷的现实。
是啊,自戒惧皇闭关以来,人类的战力大不如前,与妖人抗衡已处下风,如今妖人的世界人才辈出,反观人类的世界,五殿下煊赫王作为“希望之光”冉冉升起,正当人们欢呼雀跃,准备再次扬起头之际,如晴天霹雳,“五殿下煊赫王既是妖王”一事化作当头一棒,令燥热的王都陷入深冬般的长眠之中。
春花临走之前还告诉瑶霜,四殿下琨珸王知晓了是自己亲手杀死了三殿下皈帧王,继而逼死了长月姑娘后,整日郁郁寡欢,心魔缠身,借酒消愁。二殿下琳瑉王痛心疾首,三番五次地去劝说四弟释怀,却被四殿下琨珸王挡在琨珸王府外,进都进不去。
二殿下琳瑉王自然是恨铁不成钢,一副咬牙切齿急跺脚的模样,四殿下琨珸王惨淡一笑,唇角一勾颓然说道:“时机未到。”
一切不了了之。
瑶霜皱眉问道:“那六殿下不曾做些什么吗?他可还好?”
想以往琛缡王府总是朝气蓬勃的,充满了欢声笑语,六殿下琛缡王如同活宝一般,总会语出惊人,充当着兄弟们之间的调和剂,这种尴尬的情况下,他竟然无所作为,实在不像是六殿下的作风。
“何止是少了欢声笑语。”春花欲言又止地嘀咕了一句,觉察到自己说漏了嘴,她慌忙遮住了口,但显然晚了一步。
在瑶霜的逼问下,春花吞吞吐吐地道出了实情:六殿下琛缡王陷入重伤,一直昏迷不醒。
“怎么会这样?”
“六殿下前段时日自个出了城,说是与阿耿……北方妖王清一清陈年旧账,随后伤痕累累的回来,全身血淋淋的,左胸膛上还插着一把剑没有拔出来,他的脚还没踏入城门口,便轰然倒地,昏迷不醒了。”
瑶霜愕然一惊,慌忙打开脑中系统,只见命运之子中六殿下琛缡王的名字没有变成灰色,多少放心了些。再定睛一瞧,着实瞪大了眼睛,只见白耿的名字一直闪烁着,二字的笔墨渐渐褪色,最终变成了无人问津的灰色。
白耿死掉了。
“怎么会这样……”瑶霜难以置信地瘫倒在地。
五殿下煊赫王眼疾手快,顺势将瑶霜揽进怀中,淡然说道:“据我所知,阿耿的父亲是十年前赫赫有名的北方妖王,他本过着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大哥为了自己的私欲,将他擒获,送到了六弟手中,命六弟运用自身异能将北方妖王做成了独一无二的强悍道具。是六弟给予了奄奄一息的妖王最后一击,如此看来,六弟算是阿耿的杀父仇人,六弟又是阿耿的救命恩人,他们之间自然是算不清的账。”
所有的恩怨情仇堆积在一起,如同一团麻绳,缠绕而成的结越系越大,困在里面的人在沦陷的过程中逐一窒息。瑶霜的能力是最锋利的尖刀,它能披荆斩棘,斩开乱麻,理清所有的恩怨情仇。
四殿下琨珸王萎靡不振,六殿下琛缡王重伤昏迷,白耿悄然辞世,若是以前的瑶霜,面对此种情景,她定会泪流满面、绝望伤情,但现在的她眼神里布满了坚毅,她底气十足地对上五殿下煊赫王澄澈的眸子,少年一副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模样,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浅灰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细碎的光,是他惯有的朝气与神采奕奕。
瑶霜坚定地说道:“师傅,我打算回溯时间,尽我所能地将时间倒退,竭力一搏。”
五殿下煊赫王笑了笑,自信地说道:“好,可以一试。你尽管闹,凡事有我陪着你,大胆折腾,残局交予我来收拾。”
春花觉察到周围气息的异样波动,她后知后觉地懂了些什么,她面带疲倦的微笑,虔诚地附和道:“最后,丹采姑娘托我给瑶霜姑娘带句话,丹采姑娘说,她通过预知梦看到了,她能陪在二殿下身旁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她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就不特意前来肉麻地告别一番了。丹采姑娘还说,她在未来等你,相信自己,没有问题,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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