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晴可听不到他的思念,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洗澡都得靠燕草用毛巾擦,带着固定板想坐起来都费劲。到后来,身上的鞭伤都好了,她仍然不能自理,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个月左右,太医才给她拆掉固定板。
她恢复自由的第一件事不是别的,正是洗澡,泡了一个小时,洗了一个小时,皮搓掉好几层,换了七八回的热水,才算是洗痛快。
萧瑾瑜始终不露面,也不放她出去,就这么一直软禁着她,不明不白的。后来顾雨晴闲的无聊,就让南星给她弄了些布料进来,带着燕草绣绣花,做做衣服,没事缝个靠枕,弄个毛绒玩具出来玩玩。
日子无聊却也耐得住寂寞,这种与世无争,平平淡淡的生活正是她一直所追求的。只不过,这份安逸之下的暗潮汹涌,总在午夜梦回之时,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这座寝殿,就好像一个精致的金丝鸟笼,她出不去,外边的人也不进来。在这里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外边的消息,偶尔会听说星钊和德芙来看过她,却只见东西不见人,有时候明祎来了,也一样被挡在门外。
所有人都在故意阻拦她得到外界的消息,好像,发生了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顾雨晴将所有的不安,全部化成了动力,她要做套嫁衣,准备送给阿娜尔当礼物。
顾雨晴按记忆中阿娜尔的身材画了一幅一比一的人体模特图,将中式与西式结合,设计了一套上身秀禾服,下身婚纱裙的红嫁衣。把那画贴在了衣柜上,照着图一点一点的裁剪,缝制。
这天,她刚把婚纱做好,正绣褂皇呢突然,一直紧闭的房门被人嘭的一声踹开,她吓得扎了手,刚要开口骂,却见踹门进来的竟然是许久未见的萧瑾瑜。
“你”
“顾雨晴,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这个?嫁衣啊!啊参见陛下”
萧瑾瑜不但不接这个礼,反倒上前一把掐住她的手腕,她吃痛的皱眉。
“陛下,您怎么了?”
“你还问朕怎么了?你是疯了吗?国丧未过,朕还没说会原谅你,你就迫不及待的做起嫁衣了,你让这宫中外头怎么想朕?”
“啥?不是”
“顾雨晴!你就这么有把握,朕一定会原谅你,接纳你,让你入主中宫吗?你未免太吃定朕了!朕告诉你”
顾雨晴受不了手腕的疼,使劲一甩挣脱了他的钳制,一股无名之火从胸口直往上升。
“等会儿!你说什么呢?你原不原谅我,是你的事,如何处置我,也是你的事!我这不是在这鸟笼子里好好关着呢嘛你什么作妖呢?”
“咱们两个,究竟是谁在作妖!”
“你呀!我就是想趁着还活着的时候,把我家阿娜尔的嫁衣做喽,要是哪天我死了,看不到她出嫁,这嫁衣就算我陪着她一起完成婚礼了!我不就是多要了点儿金线嘛,材料钱回头我写信让我哥哥送进来补上就是了当皇帝的,抠门成这样,这里总共也没有十五两黄金,至于吗?”
萧瑾瑜听她说完,顿时一脸蒙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两天宫里谣言四起,说是顾雨晴派人要了不少红绸、金线,还说是要专门做嫁衣用的,就有人说,她是好事将近,要准备自己的封后冕服。
小道消息越传越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连民间都知道了这事。一时间,不尊先帝的大不敬之罪直指皇帝,说他先前去西山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现在更是要为了她做个昏君,顾雨晴也被民间传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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