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倒并不难办,只是希望你能答应我,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清雁十分郑重,再三确定,“若能,我便多谢你了。”

素来只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人突然严肃了起来,带着小李都站直了腰板,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保守秘密。”

清雁不欲与他说太多,只十分简单的问道:“从我家往后翻过一座山,那里是居阁老的府邸,不知你家跟他家有没有来往过?”

小李仔细回想了一番,才点头道:“这人情往来的事情我虽不在意,但也听我爹说起过。那居阁老是从京城告老还乡回来的,自是十分显赫。因着他家掌家事的夫人跟我娘是沾得上丁点儿关系的远亲,我爹年年都曾去送过礼。前些年都被婉拒了,但这几年不知怎地,许是我娘那位远亲夫人完全的掌管了家事,便也就受了我爹的礼,还回了礼,也算是寥寥来往过几次。”

听他这番话,清雁仔细的在脑中搜寻着居上临曾说过的每一句话,他说从前阁老还在时,他虽遭人忽视,但总不至于过得艰难。

只因五年前爷爷重病过世了,奶奶一心礼佛不问俗世,这家便完全的交到了继母的手中,也就是他爹后来扶正的妾室,从前跟他娘不太对付的那一位。

说起来他家的事情清雁都觉头疼,他那样霁月清风的一位翩翩佳公子,竟在这样浑浊混杂的家中忍辱负重,想来便叫她难免心疼。

这样说来,居上临那位不安好心的继母,原是李夫人的远方表亲。

如此甚好,总算是没问错人。

清雁按捺住激动的心,只依旧冷静的问道:“那居府的近况你可知道?近来可有大事发生?比如说他们家的……大公子身体如何了?”

说到这里小李这心中总算是有了底,他虽不知清雁究竟从哪里知道居府大公子的事情,但因他知晓,且愿意告知,倒是从容了许多。

“居府大公子并非我那表姑亲生,是居老爷从前的亡妻留下来的孩子。他虽是长房长孙身份贵重,但因生母逝世的早,我那表姑又是个厉害的,是而在府中过得很不如意。且最要命的是,他身患顽疾,无药可医……”

清雁心中颤抖,脱口而出,“所以……他难道已经……”

……死了?

这两个字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许是夏日的阳光太过毒辣,她只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双腿软得快要站不住了。

小李的话落入耳中亦觉十分虚幻,“……这倒并没有,只是也差不离了。那公子本就被京中名医下了诊断,是断然不会活过二十岁的,如今他已然十八了。自从去年冬天开始他便缠绵于病榻难以起身,用参汤吊了这小半年的性命,眼瞧着就要不行了。”

难怪……难怪!

难怪今年春暖花开时他便再也没有出过门,没再在墙缝中留下只字片语,而她留下的任何东西都不曾被人动过,原来他的身体已然坏到了这般田地,竟连床都下不了了。

清雁这颗心此时已然飞去了那片幽静竹林间,若不是小李此时正满脸疑惑的看着她,她此刻已然飞身而去了。

“啊……原是这般缘故,我知道了。”清雁扶着井沿,慢慢的坐了下来,勉强笑道:“多谢你了,我无事再问了。”

小李讶然的瞧着她瞬间褪去血色的苍白面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没事儿吧?”看书屋kanshu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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