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柔嘟囔道:“一觉醒来发现姐姐都不见了,我还以为已经很晚了呢……”

说着便要踏足厨房地,这下没等陈四婶开口,清雁已然跳了起来抓住了她推去廊下,边念叨道:“鞋也不穿便到处跑,小心被地上的石子树枝硌了脚心,回头疼起来又要哭了!”

说着便将她赶回屋里督促她穿好了鞋,这才领着她去了后院,小姐妹两个便就着清凉的井水,洗漱了起来。

早饭时分,除了清柔一如既往的胃口倍儿棒之外,全家人都有些心事重重,食欲不振。

清柔一手抓了包子啃,倒是没忘了问一句,“昨天爷爷还没回家么?怎么今天连爹和二哥都不在家啦?”

清雁只低着头喝粥,大哥大嫂对视了一眼,还是大嫂笑着道:“难为你吃饭的时候还有心思想着别的,爷爷不过是被老朋友请去游玩几天,爹和阿渝一大清早的便又进山打猎去了,回头等你出嫁时,我们可是要给你风风光光的置办嫁妆的。”

清柔这小脸儿倒是红了一瞬,也没发觉话题已然被带跑偏了,只学清雁低下头去,倒是一时无话。

这样平静却压抑的日子又过了两天,连清柔都察觉出了些许,已然不会在饭桌上大大咧咧的问起了,只愈发紧密的黏着清雁,仿佛安全感全部来自于淡然自若的姐姐,只要清雁没有慌张,就一切都如往常那般。

但再如何自欺欺人,也只能骗得住自己,骗不了旁人。

在老爷子告假三天之后,学堂的老夫子登门来访,在得知陈老先生还不知何时才能回到讲堂,老夫子只得遗憾表示,学堂要请一位新的先生授课解惑了。

这件事说起来也不算多大,但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全家人的故作镇定全都无声的崩溃了。

在清雁的眼中,陈四婶在这短短几日内已然憔悴了许多,此时双眼中更是布满了血丝,却依旧故作笑颜道:“爷爷叫人带话来说要回家了,你们父亲进山打猎也不在家,少不得要我去接爷爷回家。你们在家中要听大哥大嫂的话,无事不要出去瞎玩,就在家中读书写字做些家事,乖乖等我们回来。”

这些话是对清雁和清柔说的,显然她已经和陈潇夫妇达成了共识,她出去寻人,留下兄嫂在家照看。

临去时陈四婶颇为心神不宁,只叮嘱道:“香玉这孩子即将临盆,家中也无长辈照看,阿潇,你还是将她送去亲家家里由亲家母亲自照料,我比较放心。”

陈潇自无不可,便点头应了。

两个小的这时已然什么俏皮话都说不出口了,只扯着娘亲的衣袖将人送到门口,还站在门边依依不舍的目送着她远去。

回过身去,陈潇这就要收拾东西送香玉回娘家,但香玉却一把拦住了他,只温柔的看着丈夫,轻声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就尽管去吧,不用顾虑我。我也不会回娘家的,你们都走了,我要在家照顾妹妹们,好好看顾这个家。”

陈潇只深深的看着妻子,仿佛看不够似的,在她眉间落下轻轻一吻,却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松开抱住她的手。

清雁人虽在院中,但这些话却一字不差的全都落入了她的耳中。

暗暗思忖了片刻,她附在清柔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很快,清柔便十分听话的去了,都没有惊动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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