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一回来,属下就差人去探了,探子刚刚传了消息回来,属下见王爷在江公子帐内没有出来,便没有前去打扰。另外,太子殿下的回信,属下今日也一并收到了。”魏鑫说着,便将一封信和一张纸条一并呈给了舒清尧。

舒清尧在书桌旁坐下以后,先打开纸条看了看,嘴角渐渐露出了一抹笑意,将纸条又递还给魏鑫后,才道:“你也看看吧。”

“是!”魏鑫接过纸条,打开后快速扫了两眼,便将纸条放在灯芯的火光上,点燃了。

舒清尧看完太子的回信后,顿了顿,缓缓开口道:“盘晟提出的要求,太子已经应下了,他说一切都按照本王的意思处理即可。”

魏鑫听到此处,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太好了!虽然王爷是为了救江公子,事急从权,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但若是因此让太子与王爷生了嫌隙,终归对王爷不利。”

“嗯。”舒清尧淡淡应了一声。他又想起了之前因他对江浔动了心思,给太子去了封信之后,太子给他回信时的那个‘诺’字。

说起来,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除了一开始因为储位产生了一些误会以外,其他无论什么时候,舒楒昀对舒清尧的所有要求,几乎都是有求必应,就连他被剥夺军权的那两年间,舒楒昀对他的态度也并从未有过丝毫改变。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虽然不怕被人误会,但若是能尽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探子来报说稹越营地那边的动静不大,看来盘晟应该是已经掌控住局势了,你随本王前去俘虏营,亲自去了结了那个徒粟的性命,以防节外生枝。”

“是!”

“另外,你再派人去一趟稹越营地,将这包药粉亲自交到盘晟手中,就说这是本王送给盘翼的大礼。”舒清尧说着,从怀里掏了一包药粉递给魏鑫,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霾,“自从盘翼坐上稹越的王位以来,一定让很多人都试过了什么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今也该他自己亲身体验一下这个感受了。若是盘晟不肯,你就让人告诉他,之前的那些条件,都是太子提出来的,而这一条是本王同他继续合作下去的,唯一一项条件。”

“是,属下听令!”

两人说完,便一前一后地朝着俘虏营走了过去。

三日之后,舒清尧按照之前与盘晟的约定,准时带兵去攻占了淅河镇,而且,首战就告了捷!

与此同时,盘翼并非是被徒粟将军与北逍军勾结所害,而是被盘晟软禁起来的传言,也在稹越的朝中不胫而走。整个稹越朝堂之上,分为了三派:一派站在盘翼的立场指责盘晟不顾兄弟道义,叫嚣着要派兵讨伐盘晟;另一派自然是盘晟的人,说乐王定是被贼人冤枉,誓死信任盘晟;还有一派则是小心谨慎地保持着中立,观望着朝中的局势,一方也不帮,一方也不得罪。

盘晟就这样看着朝堂上各派人马的表现,既不出来解释,也不派人压制,该做什么做什么,仿佛传言中的那个背负着‘弑王’罪名的人,压根儿不是他一样。直到忠于盘翼的那派人马,请动皇太妃亲自写了书信来责问盘晟时,盘晟才露出了一抹冷笑。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盘晟亲自上书主动辞去了稹越军统帅之职,任谁来劝说,都不再动摇,一心只愿做一个不掌实权的闲散王爷。

同一时间,之前仿佛刻意被压制住的消息,在舒清尧带领北逍军队攻占淅河镇,而且连战连捷,已经朝着下一个城池攻打过去的消息,如同夏季的惊雷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地炸到了稹越的朝堂之中。代王听政的皇太妃听闻这些消息后,当即就昏倒在了朝堂之上,这让本就人心惶惶的稹越朝堂,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直到此时,终于有人想起了已经解甲请辞的乐王。也不知是谁先提了个醒,总之,稹越朝堂上的几乎所有朝臣们,都瞬间就想起了之前就只有乐王才能与北逍的清王——舒清尧,相抗衡的事情。于是,一时之间,众臣纷纷跪地,上书请求让乐王重新出任稹越军统帅一职,救数百万的稹越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而此时,手里拿着写给舒清尧的信件,正在帐内‘思过’的盘晟,听到消息时,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来。

后来,实在推辞不过的乐王,终于在千呼万唤之中,‘无奈’地重新官复了原职。复职之后的不到一个月间,虽然未曾与舒清尧直接对上一战,但盘晟已经接连收回了两处失地。

这次之后,除了之前依旧对盘翼忠心耿耿的个别心腹以外,全朝上下,无一人再敢提出质疑,就连一向看他极为不顺眼的皇太妃,都明白大势已去,不敢再多说他半点不是。

盘晟在舒清尧的配合下,只用了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完全掌握了稹越上上下下,只待盘翼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就是稹越国名副其实的新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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