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开电脑,直接靠在了沙发上,闭眼冥思。
我的身心俱疲,但却睡不着了,平时睡眠质量还算可以的我,也开始了无法入眠的漫漫长夜。
我居住的这是一个发达的城市,但却和别的城市有所不同。
曾经有一次我出差去一个和我长期生活的城市差不多的地方,他们一样发达,但那个城市的夜晚,着实让我有些难忘,车水马龙,无数的鸣笛声夹杂着吵嚷,还有夜市的叫卖和未眠人的灯火,都在喧嚣着这个城市的血脉。我当时也睡不着,因为所住宾馆的隔音实在是差得很,那时候我甚至连楼下小龙虾磕碰铁锅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更不要说那些叫卖声了,虽然过去了很久,我是一直都思念的那种不同的感觉。
然而现在我早已回到了我的城市,这里入夜之后,就像是一个漆黑的巨兽,沉睡在黎明之前。无数形形色色的人都蛰伏在他的肚子里,等待着下一个朝阳,方便继续奔忙。
这是一个沉默的城市,没有夜生活,也没有夜里讨生活的人。白天的疲惫使得人们都在入夜的时候都趁早休息,这城市里面的人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就是这样的一个城市,只剩下了白与黑的城市,要么白到刺眼,要么暗到几乎粘稠。我却习惯了它的节奏,无视了它的光芒和黑暗。因为我总觉得这些与我无关,一个城市的病态并不能延续到某个人,但是某个人的病态却会传染到整个城市。
我睁开双眼,站了起来,拉开了窗帘,观望着我能看到的一切。这个城市里的人仿佛大多没有开灯的习惯,一眼望去,偌大的城市里,只有那么零零散散的几盏灯火,孤零零的在黑暗的海洋里徘徊。
好像在几年前的时候,这个城市的路灯就开始看掌灯人的心情。夜行者也渐渐失去了耐心,除了路上不眠不休的出租车和私自营业的私家车之外,几乎没有行人。
就在这样的城市里,我失去了两个好朋友,虽然我今天才刚刚见过,但我仍然确信他应该已经不在了,我今天见到他的时候,我的精神状态太过恍惚,这让我不太相信我自己。
那的确是城邦的脸,城邦的神态,城邦的笑,甚至连调侃的语气都一模一样,我觉得当时我一定忽略了什么细节,我仔细的思考,我到底忽略了什么?
突然那么一瞬间,我好像抓住了什么?
问题就出在他太像了,他的神态,他的笑,他的调侃的语气并不是他。
更准确一点说,不是现在的他。那是他一年前的样子,我在这是突然想起了城邦给我打第一个电话的语气。我十分清楚他在这一年中的变化,我俩并不经常见面,但他的变化我却一清二楚,尤其是发生了这些事的时候,他拨给我的那两通电话,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那时候他的语气虽然焦急,但很平稳,叙述得非常清晰,他已经不再喜欢调侃了,任谁都是焦头烂额,更何况他呢,他是一个习惯把表情把心里都写在脸上的人心再大,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了。
现在的城邦性格可以说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可今天我遇到的那个,姑且算他是城邦吧,却和他一年前一模一样,可能我记忆有些模糊,但却肯定是很久以前了。
今天的事再结合上手机里面的那条短信,可以确定,我可能又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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