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今天是几月几号呀,你快帮我看看。”
卧室里那个大呼小叫的是我家老爷子。
“你个糟老头子,你自己不会看手机吗?”
我已经惯了他一辈子了,说实话,有点烦。
老头儿继续吼:“手机上字小我看不清楚。”
我怼他:“看不清楚你不知道戴眼镜呀!”
老头儿不依不饶:“那你帮我把眼镜拿来吗。”
我一边往书房走一边嘀咕:“早知道你这么喜欢使唤人,当年就该把你送给蓝姬得了。”
话还没说完呢,腰被两根干柴棍给捆住了,“树苗”从耳边扫过来,挺痒痒。
萧河猫着腰将脸颊贴到了我唇边。二十年前他突发奇想要见证岁月的痕迹,自此便执拗的留起了胡须,扫得我耳朵发痒的“树苗”正是他的大白须。虽然长得都可以当太上老君的拂尘了,却徒有其貌没有韧性,毛茸茸的像兔毛,冷的时候我会将脑袋枕上去取暖。
“你个瓜婆娘你都不要那么不耐烦吗,你看有个老头子抱到你多温暖,多舒服,送给别人啦多可惜,你说是不?”
他那两根“老树杆”抱得更紧了,生怕我飞走似的。
我没好气道:“是个铲铲”脸却笑回了年轻时的模样。
我们一起翻看书桌上的台历,上面写着:2081年1月18日。
老爷子拍着脑门,一如既往的自信:“我就说吗,今天是孩子们回家的日子,老婆子,走,咱们去海边等。”
我和萧河虽已年近整百但身板还算硬朗,出门时我总想去搀扶他,可因身高差距,每次搀的动作就变成了抗,我抗得幸福而踏实。
已经记不清是哪一年我们把家搬到了这里,但我记得自从再生酶破解之后,果冻状的海沼被分离开,沼泽再次变成了汪洋,汪洋在极地重新凝固成了冰山。
我追随海水退去的脚步吵着嚷着,重建家园的时候我一定要把家安在海边,与这片迷人的蓝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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