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从来都不会这么弱!”
“王,怎么可能如此平凡!!”
“王,绝对不会否认我的能力!”
“王,绝对不会堕落成人类!”
鬼气笼罩中的罗旭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甚至妄想着能够用手中鬼气所凝聚的长剑杀死眼前“冒充”鬼王的白不语。
但是……
他根本无法继续动弹!
“弱?”
白不语有些失笑。
“平凡?”
“堕落?”
“你在说谁?”白不语将摘下来的眼镜收好,这才走近那个刚刚准备攻击就被白不语的鬼气从四面八方缠住的厉鬼。
“是不是鬼王并无所谓,无论你相不相信也都无所谓。”白不语看了一眼后面已经被她锁死的楼梯,然后才转头看罗旭,“究竟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需要被认可的错觉?”
“……”
“你似乎对鬼王很忠心,所以我就应该为此而心软吗?”白不语半眯着眼睛,语气并不愉快。
“如果你真的对前任鬼王忠心,又为什么成了另一位的鬼仆?”
“如果你真的相信前任鬼王的能力,又为什么那么肯定她会魂飞魄散?!”
“如果你真的了解那位鬼王,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也不会对我动杀念。”
“对不对?”
白不语突然笑了,而且笑得非常温和。
她右手穿过黑色鬼气轻抚罗旭的脸颊,左手从他手中取下那把鬼气缠绕的黑剑,转手就捅进了罗旭他自己的身体。
不需要仔细观察,那把剑刺穿罗旭的鬼体,甚至准确刺入那位神秘老板所留下的烙印之中。
“唔”罗旭的双眼惊恐地盯着白不语。
穿过鬼气,白不语可以看见他的双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却因为鬼体突然受到重创而失去语言的能力。
他的嘴巴挣扎着开合,双手竭尽一切地向前伸,似乎无论如何都想要触碰到白不语的衣角,却因为白不语的突然后退而失去重心,直接跪倒在地上。
即使如此,罗旭依旧不顾一切地向前爬着,将一件东西放在天台的地面上,然后才用尽全力高高地抬起头,仰望前方白色的身影。
白不语不会自称暴君,但鬼王这个称呼也从来不会给优柔寡断的君主。
烙印碎裂的一瞬间,远在定江的那位神秘老板一定会很快发现自己痛失爱将。不过那些事情和白不语无关,她只是后退一步,看着那些缠绕在罗旭身周的黑气褪去。
鬼气凝聚而成的黑剑,也缓缓消散。
昨天出现在白不语面前的罗旭,高大阳光且满脸堆笑,无论走在那里都能吸引周围人的视线。
可鬼气消失后,跪倒在白不语面前的罗旭却比之前矮半个头,不止消瘦无力,而且还有一片红色的胎记覆盖他的额头和右眼。
比起鬼气烙印,那才是从生到死,罗旭永远无力消除的印记。
“就是这个胎记,让我想起曾经发生过那么一件事情。”白不语弯下腰,笑着抚过罗旭的脸上的红色印记,“那个时候,曾经被你鼓舞过的鬼军们都说,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地界不存在的太阳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刻,罗旭惨厉的喊声响彻天空,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但最终,他重重地在白不语的面前磕下了头。
再也不曾抬起……
硬生生被白不语击碎烙印的鬼物已然站在魂飞魄散的边缘,就算接下来什么都不做,它们也会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消散在阳光下。
“杀死人类,建立鬼军?”看着跪倒在那里随时都有可能消散的罗旭,白不语无奈地摇了摇头,“等到我家熊孩子能竞争鬼王位子的那一天,这种愚蠢的计划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说到这里,站在天台的白不语突然向后退了几步,将自己的身形快速藏在入口的阴影之下。
她这么做不是在躲避可能出现的敌人,而是因为头顶上方竟然出现了直升机飞行的声音!
白不语微微皱眉,发现自己刚才专注于听罗旭说那些鬼话,竟然没有在意半空中突然出现的直升机。
实在是不应该出现的纰漏。
事实上,一直到那个直升机在这一范围内徘徊了几圈之后,白不语才意识到这架直升机出现的原因可能和幸福街小学内正在发生的事情有关。
“轰!”一阵硬物的撞击之后,一路过关斩将打破了所有的锁才冲上来的驱鬼师们终于敲烂了最后一道锁,打开天台的门冲了出来。
“夏夫人,没事吧?!”张文彦冲出来后就对白不语大喊了一声,“那个神婆说你不见了,我就知道这些鬼肯定是想要对你下手!”
白不语静观其变,没有打断张文彦丰富的想象力。
“那些家伙肯定是知道了之前的事情,所以想要为同伴报仇!”张文彦一脸正气,“如果我能早回来几天的话,绝对不会给他们机会。”
“没事,张先生能够准时赶到,已经帮了我大忙了。”白不语看着那些冲上天台的驱鬼师将跪倒在地上的罗旭团团围住,一出场就将他们身上所有的火器刺向罗旭。
“怎么会有直升机出现在这里?”白不语随口问道。
“是那个什么通灵协会里的某个风水师叫来的。”张文彦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那个老混蛋好像急着出名,以为他们可以威威风风把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搞定,就把这里出现灵异事件的情况提前卖给了电视台!”
电视台?
白不语眉目微皱,那不就意味着刚才半空中可能有摄像机经过?
这些整天浑浑噩噩的通灵者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再看教学楼的天台上,几乎一瞬间的功夫,迟早要魂飞魄散的罗旭已经再次被那些可以打散鬼气的火器刺成了刺猬。
那些驱鬼师就好像是担心对方在这种情况下依然使诈一样,丝毫没有停下攻击的意思。如果不是如今的罗旭已经失去意识,说不定无论如何都会有和这些驱鬼师同归于尽的冲动。
“他怎么已经跪倒在地上了?”
一连串的攻击之后,驱鬼师们终于发现那个让他们严阵以待的五百年厉鬼不只是没有反抗……它好像从一开始就已经倒在那里了啊!
怎么回事?
是他们刚才的攻击太过犀利了吗?
是他们下手太重了吗?
不是说是五百年的厉鬼吗?这家伙留在楼下的那两个鬼仆看起来都让他们花了一段时间来处理,这么到了这里就跟切豆腐一样?
所有人都面露疑惑和不解地看向站在一旁穿着简单白裙的年轻女士。
而年轻的家庭主妇白女士只注意到刚才驱鬼师们攻击的时候,那架直升机又飞得低了一些,确实有人用类似摄像机的东西在不停拍摄。
不知道刚才背锅……不,驱鬼师们来之前,这些摄像机拍到了些什么?
摄像机……能拍到鬼吗?
“请问,您是人质吗?”某位看起来挺有威严的中年驱鬼师来到白不语的面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况?你都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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