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令记者不解,她选择不依不饶:“若是夏季赛顺利夺冠进入ll,最想和哪支队伍交手呢?”
……
进入到会馆的女人一时间迷失了方向,毕竟她是逆着人群进来的,方向感被冲撞地一干二净,最后晕头转向地来到后台门口,正当她要逮人询问的时候,一件大衣不期而遇落到自己的肩上,还以为是少年的她兴奋的回过头,却在下一秒没来得及收敛掉自己脸上的笑意,愣在原地许久。
“下这么大的雨,为什么没有多穿点?”男人磁性的嗓音里,满是关切。
女人抿唇,打算褪去男人为她披上的衣着,却被前者握住了手:“只是想问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想告诉我,没关系,我……只想你好好的……”
朱璃不知是自己因为身体原因力气薄弱,还是白颢的力量太过强大,竟一点都无法挣脱他的手心,她抬起眼帘:“真的没事!就当做是,你给我和孩子的补偿,不可以吗?”容许她,再一次卑劣吧,用那个逝去的生命,来解脱。
“你到底要对我说谎到何种地步?利用我的愧疚,利用我还爱你,对吗?”白颢的喉咙里不知何时咽下酸楚,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朱璃瞳孔收缩。
“璃璃,我是那个对你了若指掌的安颢啊……你是怎样的人,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想对我复仇,你恨我,你连懊气的样子都跟过去所差无几,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你放下骄傲,自尊来找我借钱是因为出事了呢?”男人紧紧握住女人微凉的手,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频率。
“一定是,让你毫无办法,将你逼至绝境的事情,才会让你朝最不想低头的人低头……”男人深深叹息继续道:“我错过了太多太多,这次,至少也让我为你倾尽全力一次吧……”
泪水划过女人的脸颊,她侧过头不去看男人的眸,嗫嚅着缓缓开口:“一样的事情……和我爸爸一样的事情。”语毕,女人苦笑着看向男人。
“什么意思?”男人惊恐地瞪大眸子,他有些后悔自己这脱口而出的问题,他似乎有些明白,女人接下来的话,于他来说到底代表了什么。
“胃粘膜上皮重度异型增生。”听来并不是什么大病。
“……”白颢没有多废话一句,掏出手机将朱璃方才说的术语一个字一个字输入进栏。
“胃癌。”两个字明晃晃出现在条栏里,男人只觉一道雷,狠狠劈中了他的后颈,整个人顿时手脚冰凉。
“是谁?谁?谁得病了?”男人摇晃女人,想要从她口中求证这病状的来源者,至少让他知道,不是眼前的她。
朱璃疲惫地望向白颢,莞尔一笑:“我。”
男人呆愣在原地,过了许久,讷讷地松开了朱璃,用尽全身地力气为自己描上笑容:“没关系的璃璃,早期胃癌完全可以被治愈,我们去美国好不好,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相信我好不好?”
女人眯起眼睛,笑得美轮美奂,她摇了摇头,将目光移向空旷而寂寥的舞台,就在那里,刚刚诞生出了一位新晋的冠军,他在舞台上熠熠生辉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安颢,那样的话我就会欠你的,如果我没有能力偿还,就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跟他在一起了。”
“……他……是谁?”一年,才一年的时间,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不论他如何自欺欺人,眼前的女人,已经不属于他了,那个只为他哭,只为他笑的狐狸,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
“day
“于江晨?怎么会是他!他才二十刚出头……还只是个……不入流的职业选手……”说不震惊是假的,他们之间相差了那么多,所以当初朱璃说于江晨是她弟弟,虽然疑惑但他并没有多质疑。
那,赵与祁呢?白颢曾亲眼在远程六楼电梯打开之际,瞥见过女人与赵与祁的拥吻,也正是这般刺激,才让他涌出了想要将朱璃争取回来的冲动。
“是啊,才二十刚出头,真啊……”自己曾以这种荒谬理由拒绝过他,可他就像是一道耀眼的光,吸引着寒冷困顿的她不住地前往,女人笑了起来:“但,他不是不入流的选手,我一直坚信,在不久的未来,他会闪耀整个ll。”
男人在女人眼中,瞥到了夺目的光亮,这样的表情,熟稔得令他怀念,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们还没为现实奔波,久到悲哀苦涩追赶不上他们的脚步,久到青春的记忆里只剩下青涩,她也是这副娇羞且自豪的模样,站在校啦啦队旁,为篮球场上的他打气,加油。
空气突然静谧下来,徒留雨滴敲击在巨大穹顶之上发出响声,叹息声埋在深深的呼吸里,谁都不敢肆意喘息。
“你不欠我的,你永远不欠我的。”白颢先开口,打破了这一池平静:“算我求你,让我参与进来好不好,我没能救得了伯父,这一次,不要吝啬这唯一赎罪的机会好吗?”卑微如尘埃,只因不舍。
女人理了理鬓角的发,浅笑着道了一句:“谢谢你。”没有拒绝,没有接受,似乎是无关紧要的道谢,却抵得过万千言语。
那蔓延在心底的炼狱,在渐渐熄灭。
擦肩而过时,刘海遮住了女人的眸,泪水缓缓滴落在地,开出的水渍之花,当中记录了多少浓烈回忆,多少坎坷情谊,责怪,怨恨,终是化作一滩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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