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喝多了,一直在说陆燃陆燃的。

分手三年了,她是怎么过来的,说着说着还哭。

他真是疯了,要在这里听她说那些。

懊悔,他起身要走,结果被她拦住了。

这傻姑娘张开双臂,抓着他的胳膊,又哭又笑:“你别走”

她推着他,他好笑地看着她,她笨拙地勾着他脖子,想了想又回去关掉了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拉起了他的手。

她手很软。

他脑子也很热,觉得自己好像在乘人之危。

他说他不是那个眼镜。

她在他胸前拱着,直说着没关系没关系,过了今天就好了。

她甚至还准备了避孕套,她见他不动,笑嘻嘻的,说唱歌给他听。

他低着头,看着她。

她后退两步,醉得都差点站不稳。

还是他扶了她一把。

她开始唱歌,一边唱歌还一边脱着裙子。

我变成小狐仙和你脸对脸 ……月光光脚步声声响 …… 我将手轻轻搭在你肩上……但愿你不要因为我慌张……变变变小狐仙和你脸对脸 ……月光光脚步沙沙响……指尖尖轻轻的搭上你肩膀……恩哎呀我有一些……小慌张……

如果这是脱衣舞的话,他只能说太不及格。

女人勾着他脖子,笨拙地贴上她柔软的唇,很软很软,她在他耳边说:“帮帮我,你不是喜欢我吗?”

和她一起摔在床上,连驿看着她眉眼,也在她唇瓣上轻抚而过:“太傻了,如果真的喜欢你,怎么会这么轻易答应你干这么荒唐的事,他拿你不过是个笑话。”

她的泪一下滑落,腿更是来缠着他:“谁不是个笑话呢,你也不是我男朋友,管前男友的事情干什么”

很显然她有点误会,误会他再说那个什么前男友。

低头看着她,只觉得她红红的脸很可爱。

说话的腔调也很可爱,还蹭着他,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做,但是身体的本能突然觉醒了一样。

他从前对女人不感兴趣,突然就有了兴趣。

六子他们还取笑他是什么万年难得的大处男,好像这个晚上,红酒,女人,都是老天爷给他准备好的一份缘,缘分总是这么奇妙。

裴深爱曾经无数次问过他,那天晚上,为什么会是他。

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可能如果不是他突然想上天台抽根烟,如果不是那个棒棒糖,如果不是她的那声对不起,如果不是她,可能就没有以后。

若是非得说出一个理由的话,也许只是天台上的那灯太亮,一度让他以为是月亮。

月光太美,人太美。

眼前的生日蛋糕上,牌头插着一个十八的数字。

裴深爱又过生日了。

又是一年过去了,岁月静好。

连驿才放好生日蜡烛,他的脚边突然扭过来一个爬行动物。

很快,这个小爬行的抱住了他的腿,咿咿呀呀地还直东撞西撞,他弯腰把小东西抱了起来,举在眼前狠狠亲了一口。

咿咿呀呀顿时变成了妈妈妈妈的口齿不清。

连驿顶着他的鼻尖,笑:“一天到晚的说妈妈,叫爸爸,爸爸。”

才九个月的儿子只会妈妈妈妈的,他不以为意,抱了怀里回头来,单手去拿奶粉罐子,小家伙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是拱来又拱去。

才要倒水,换好衣服的裴深爱已经出来了。

她赶紧接过了儿子去,小宝宝白白的肉呼呼的,正闭着眼睛哼哼着。

连驿冲好了奶,一大一小都搂了怀里来:“诶呦喂,诶呦喂,喂我儿子吃奶奶喽!”

两个人都坐了沙发上面,靠在一起看着孩子吃奶。

裴深爱叮嘱着连驿重要事宜:“一会到了我爸妈家,不许再问婚礼的事情,明白吗?”

连驿在旁靠沙发,瘫倒:“是,我明白,是我破坏了我们的婚礼,我是罪人”

两个人相恋两年时,再不结婚连驿就要疯了。

可不管他怎么琢磨,裴深爱也享受这种恋爱状态,就不想结婚了。

他的准岳父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他还没等考虑好要不要施行呢,他儿子意外扎根了,两家人都非常开心,裴深爱也挺开心。

孕育生命是件很神奇的事情,她体质也是蛮特殊的,没多久就大吐特吐。

准爸爸连驿也为此日夜难眠,守着她。

什么都不吃也吐,所以根本没精神举办婚礼,婚礼延后,先领了证。

后来等终于不吐了,肚子也大了,裴深爱拒绝这样穿婚纱,说他是罪人,没有他,怎么能有意外,没有意外,婚礼还是美美的。

这现在他儿子都九个月了,婚礼无限期延长了。

因为工作原因,更多是连驿和保姆阿姨在家带孩子。

新晋奶爸需要名分,一直记挂着给她一个最好的婚礼,可一直遥遥无期。

躺了一会儿,裴深爱听见电话响了,把儿子放了他身上。

小家伙爬到他脸边,拿肉掌啪啪拍着他的脸,呱唧呱唧。

连驿一手抓过他一只小手,来回拍着:“好儿子,快长大,长大了咱俩一起保护你妈妈。”

他儿子一乐,妈妈妈妈又没完没了叫起来了。

真可爱,忒可爱,他搂住了,亲了又亲。

片刻,裴深爱走回来了,催促着他快点起来,要走了。

他一把拽过来,也搂了怀里。

腻腻歪歪,亲够了才放开她。

关于家,关于爱,三年前和三年后,连驿有了新的想法。

有那么个人,想让你有了好好生活认真生活下去的念头,到想和这个人一直幸福下去,在一起,从那个想法开始,原来就是爱。

他爱她,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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