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装什么兄弟?

你俩装什么兄弟?

胡逸最后还把队形给破坏了。

不要脸

霍然趴桌上笑了好一会儿,才看着寇忱小声说:“你想没想过一个事儿?”

“万一咱俩没考在一个学校是吧?”寇忱说。

霍然没说话。

“我估计是考不到一个学校,”寇忱说,“你成绩一直比我高一档。”

霍然很快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脸上摸了一下。

“但是在一个城市就行,”寇忱说,“我跟我爸说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他没意见,我爱去哪儿去哪儿。”

“然后就给你在那儿买套房是吧?”霍然问。

“说好几回了,我没答应,”寇忱小声说,“感觉我爸钱多烧的,有病。”

“你不也经常钱多烧的么,”霍然说,“这是不是家风?”

“滚蛋,”寇忱笑了起来,“反正你不要担心这个,咱俩肯定在一起,到时还能一块儿去报到放假了一块儿回来……想想都爽。”

“背会儿书吗?”霍然像是突然被激励了,一下坐直了身体。

“你抽我吧。”寇忱说。

“要多大劲儿?”霍然眯缝一下眼睛。

“随便,”寇忱说,“狠狠地抽吧。”

“来了啊,”霍然翻开了书,“第一鞭……”

高三的家长会,家长到得特别齐,而且一般都没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这些老年团出席了,怕听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这次文1的家长会老袁没安排在教室里,单独把家长给拉到了实验楼,找了个空教室。

寇忱还拉着霍然去偷听了一耳朵,但被老袁发现了,出来给他俩撵走了。

不过还是听到了一点儿开头。

“最后的阶段了,孩子给自己的压力已经很大,他们有目标,对自己也有要求,比你们可能更清晰,更实际,所以今天把各位叫来只有一个目的,考试之前不要再给他们加码,尤其是把你们自己的期待,自己的目标用关心的方式加到他们身上,”老袁说,“这些信,是当初你们看过的,别人家的孩子,今天,请你们看看自己家的孩子,一年前,你们因为别人家的孩子感动和思考,别人也为你的孩子感动和思考,今天请你们为自己的孩子感动和思考。”

“信本身跟高考关系不大,但今天的内容很有关系,我有两个私心,一是,为他们考前争取一个轻松的氛围,二是为他们考完之后争取一个宽容理解的态度,如果他们达到了自己的目标,请各位家长把自己的目标收好不要再提,如果他们没有达到自己的目标,请给孩子最大限度的安慰和鼓励。”

寇忱回教室的时候又拐到小卖部去买了点儿吃的,拎着一兜零食往回走的时候他叹了口气:“你说我爸,会不会哭啊。”

“看了你的信吗?”霍然问。

“嗯。”寇忱点点头。

“会吧,”霍然回忆了一下寇忱那封信的内容,“怎么不得被气哭啊。”

“操。”寇忱看着他,“你说话注意一下措词啊。”

“挺感动的,”霍然马上改口,“当时我看的时候就觉得你特别可爱,很感动。”

“我爸那会儿还问过我,写了什么,”寇忱啧了一声,“我都不乐意告诉他,那会儿我俩没法聊这些,肯定得吵。”

“现在不一样了,”霍然伸了个懒腰,“一年了啊……变化多大啊,我都又长了三厘米了……”

“什么时候去量的啊?”寇忱问。

“上周吧,川哥去校医室寻求心灵的安慰,我就跟着去量了一下。”霍然说。

“川哥是不是打算回母校在校医室工作,成为陶蕊的同事……”寇忱说,“一天天的有时间就去。”

“知凡有时候也去,”霍然说,“搞破坏。”

“陶蕊得烦死他俩,”寇忱笑着一拍他肩膀,“还好啊,你有我!要不是不是也得跟着天天往校医室跑。”

“也不一定,”霍然想了想,“说不定往小陈老师办公室跑。”

寇忱刚要说话,突然后面传来了陶蕊的声音,带着焦急:“打电话叫救护车,我们先过去!”

他俩愣了愣,回过头的时候看到陶蕊和另一个校医两个人正往教学楼那边跑,旁边还跟着几个学生,手里拎着医药箱。

“理4的,”寇忱认出了那几个学生,冲他们喊了一声,“怎么了!”

“我们班晕了一个!”有人喊着回答。

“我操,”寇忱愣了愣,往理科楼那边看过去,发现三楼已经都是人了,于是又喊了一句,“要帮忙吗!”

“不用!”陶蕊转头喊,“你俩回教室去!上课时间在外面晃什么啊,回去!”

“哦!”寇忱应了一声,又看了看那边三楼,“好像抬出来一个。”

“嗯,”霍然眯缝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好像是……我还以为我们这届高三的会特别牛,一个出事的都没有呢。”

“压力这么大,”寇忱说,“我以前那学校垃圾成那样,高三都还有人拼倒了的呢……你是不是近视了啊?”

“没吧?”霍然看着他,“干嘛这么问?”

“你刚看东西的时候眯眼睛了。”寇忱说。

“有吗?”霍然有些吃惊。

“你没发现吗?”寇忱愣了愣,看了一眼后面的公告栏,指着上面一个通告,“你看得清那个通知吗?”

霍然转头看过去,两秒钟之后吼了一嗓子:“有重影儿了!我操!我近视了?看不清!有重影儿!”

“一个字也看不清吗?”寇忱看他着急的样子赶紧伸手在他肩上捏了捏,“真近视了也没什么啊,全班有几个没戴眼镜的?磊磊都二百多度了。”

“他本来就近视,只是今年才开始戴眼镜的!”霍然瞪着他,“通知!近期发现有非高三同学冒充高三同学领取免费营养餐……”

“那不是能看见吗?”寇忱说。

“但是有重影儿啊!以前没有的。”霍然一脸焦虑,“我不想近视。”

“可能最近眼睛疲劳了吧,”寇忱说,“近视也没那么可怕……”

“我戴眼镜不好看,”霍然说,“我试过平光镜,非常不好看,一看就是假斯文,眼镜架我脸上跟偷来的一样。”

寇忱看着他,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就为这个?”

“不然呢?”霍然拧着眉。

“操,”寇忱笑了,“我服了你了,等着!”

“什么?”霍然看着他。

寇忱拿出手机,拨了寇潇的电话。

“怎么了!你爹没去开家长会吗?”寇潇一接电话就喊上了,“他出门儿都一个多小时了啊!”

“他到了到了到了,我不是为这个。”寇忱说。

“那为什么?”寇潇问,“不想上课?我帮你请假。”

“不是,帮我买几个护眼灯,”寇忱说,“我看东西眼睛都重影儿了。”

“几个?”寇潇马上问。

“八个。”寇忱说。

“晚上我让老杨送过去,你听着点儿电话。”寇潇说。

“嗯。”寇忱挂了电话。

“护眼灯?”霍然看着他。

“对啊,一人一个,”寇忱一搂他肩膀,“咱们就是晚上回宿舍看书的时候不太注意……用了这个灯呢,肯定就好多了……”

“嗯。”霍然突然鼻子有些发酸,最近情绪特别容易波动,一波还就往哭这个方向波。

“我们然然肯定不会近视的。”寇忱说。

“别肉麻。”霍然冷酷地说。

“而且我们然然怎么样都好看,怎么样都帅……”寇忱继续说。

“滚啊。”霍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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