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年轻后辈们鬼迷心窍般寻觅这么一处地方,怕不仅仅是为了拜师吧!江湖传言,绝尘谷里头可是住了许多广袖流仙的仙子呢!”
庭司辰逛车马市,挑了两匹马,回头瞧见棠西一脸怅然若失的神态,笑问道:“怎么了?”
“司辰,自小离家,我怕是已经找不到回湘西的路了。”棠西皱起眉头,“我出生之地,挤在山沟沟里头,是个极其偏僻的寨子,从不与外族人交涉,仅凭我脑海中的一点点印象,此行绝对到不了的。”
“这世上哪还有一双脚到达不了之地呢?哪怕是在地底下,我俩也能揪出那块地来。”庭司辰捏了一把棠西的脸蛋,“你是心里没底,这么多年过去,你怕这回回去,见不到记忆中的人,比起见不到,你是不是更怕见着他们?倘若重逢,你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说起地底下,我倒是记得他们常挥起耙子掘坟的”棠西瑟缩一下,“我胆子针眼这么推脱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回去看看,终究是迈不出脚步。”
“别担心。”庭司辰扬起嘴角,“无论如何,我都在”
棠西笑着点点头,骑上马。
“待回到你的家乡,咱们啊,再去一趟兰州,等上元佳节,赏城中灯会,找着一个瘦小的老头子和他的孙女西宁,与他俩结伴西行,到昆仑山脚下归还昆仑玉。”
“好!”棠西满目憧憬,“完璧归赵,返还后,咱俩便成亲,听人讲,只有拜过天地,才能做生生世世的夫妻。”
庭司辰红了脸应道:“好!”
广阔世间,天遥地远,因思念之人就在身旁,途中所遇波折艰辛会化作奇迹般的蜜糖。
两人行得不快,眉目间频频传情,路人见了,都道是新婚小两口结伴郊游。
黄昏,彩云轻薄,几只大雁掠过天际,庭司辰即景生情,笑道:“游历在外的野原用机关木鸟传回信,昨夜收到的,说他于汴梁碰见受邀到那出演的楚游园和月琴她们一行,楚游园说连横已寻获了冰蚕,正在连教腹地助白易之疗伤,白易之体内的伤毒乃多年顽疾,要痊愈,怕还得三两年。”
“啊!”棠西激动地合住马缰绳,“倒是许久没听闻他们的消息了,你怎不早些和我说!”
“昨夜我正要与你说来着”庭司辰耳根泛红,压低声音,“你突然亲了我一口,我便将什么都抛至九霄云外了。”
棠西笑得开怀,指向路边一间野店道:“天黑了,往后指不定要时常露宿山林,今晚再享享福,在这儿投宿吧!”
野店的老板娘热情过头,欢欢腾腾推送庭司辰和棠西进一间房,风风火火给两人端来些吃食,两人耸耸鼻尖,随意一闻便知饭菜里下有。
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嫌弃,风卷残云般的把饭菜吃了个干净。
填饱肚子,棠西心满意足地悠悠下楼,在老板娘那无比震惊的目光注视下,她伸出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攀上老板娘的肩膀,嬉笑道:“老板娘,你这家黑店每日盈利几许?”
棠西承了无叶半生内力,一巴掌压得老板娘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女女侠,咱家做的正经买卖,怎么会是个黑店呢!”老板娘皮笑肉不笑,双唇被空气烫着了似的上下打颤,浑身僵着一副求饶的姿势。
“既如此,我便信了”棠西将一枚红色小丸子一指头弹入老板娘嘴里,“让你的伙计多烧些热水来,我们要洗澡,若是办得令我和我家那位不满意了,你就等着五脏溃烂至死吧。”
红色药丸瞬间在老板娘嘴里融化,滋味是苦涩的,她顿时感到腹中炽热难耐,恐慌袭上她眉梢,连声应道:“是是!一定办好!一定办好”
片刻后,热水盛满一个大木桶,棠西旁若无人地开始褪下衣裳。
庭司辰眼快脚快地赶忙关好门窗,待他回头时,光溜溜的棠西已滑入水中。
老板娘紧张她那条小命,甚至让伙计往水里头洒了花瓣。火红的花色衬上洁白如玉的肌肤,娇艳欲滴。
棠西清洗了阵子,起身飞出木桶,穿好里衣,她忍不住嬉笑一声,眨眼间旋至庭司辰跟前,上下其手脱他的衣裳,用哄小孩儿的语气挑逗道:“来,我帮你洗洗。”
听过一阵子水声的庭司辰早已心痒难耐,他木讷地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任由棠西折腾。
庭司辰被摆布进了浴桶。
棠西一只手撩起庭司辰的发,另一只手为他擦背。
偶尔,棠西的手指划过庭司辰肌肤,害得庭司辰的身子如遭电击。
庭司辰很有些拘谨,没话找话道:“野原在信中还说,要我们务必备下一屋子好酒,待白易之好了,他便牵着连横来赴约定已久的生死局”
全文完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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