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老头子亲生的。”东子手里抱着杯子，空调开得很足，可他还是觉得冷。
没理叨叨个没完的东子，身上的衣服还没干，穿在身上有点难受，索性脱了上衣，挂在空调下方，应该很快就能吹干。
坐在空调正对面，陈阳微闭着眼睛，打起盹来。
东子看着闭上眼的陈阳，不知道该说啥，“吃饱就睡，心真大。”
天色暗了下来，街边昏黄的路灯开始亮起。
不上晚自习的走读生推着自行车，有说有笑的出了校门。
没多久，校门口安静了下来。
正对校门的是办公楼，这时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透过屋门旁的玻璃窗，能隐约看到一栋实验楼还有亮灯，那里有几个高三班级正在上课。
......
夜，渐渐深了。
整个学校彻底安静下来。
夜色的衬托下，三中像一个巨兽，择人而噬。
陈阳睁开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五十分。
摘下已经被吹干的衣服，随意披在身上。
“我出去一下。”
低着头玩手机的东子抬起头，“你去干嘛？”
“厕所。”
打开门，一陈冷风迎面吹来。陈阳把衣服穿好，向着办公楼走去。
办公楼已经上锁了，陈阳进不去，拍拍脑袋，真是睡糊涂了。
没办法，只能绕道去后面的教学楼。
教学楼在办公楼的正后方，三栋楼竖着依次排列。
陈阳径直向着最近的高二楼走去。
楼道内一片漆黑，没有声控灯。
陈阳的脚步声回响在楼道内，听起来很清脆。
楼道尽头，陈阳走进厕所，打开灯。
这里收拾得很干净，四个隔间的门紧紧闭着，地上有点潮湿，应该是放学后有人拖过。
干净明亮的环境，总能让人心情放松。
正在放水的陈阳也感觉心情舒爽。
“吱啦”
开门声突兀的响起，隔间的门开了。
陈阳扭头看了一眼，是第五个隔间的门开了。
炽白的灯光时亮时暗，好像电压不稳。
打开的隔间内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门框，手上花花绿绿的，看起来很恶心。
扎好裤腰带，陈阳走到隔间前，顺着这只手看向门内。
那是一张浮肿的脸，脸上沾染着排泄物，鼻子有些溃烂，被挤成一条缝的眼睛里只能看到眼白。
身体上有多处击打痕迹，腰背呈不规则扭曲状，他的脊柱很明显是断了。
看他身上被撕破的男款校服，和身体周围的滚滚黑气，这明显不是那个跳楼的女孩儿。
浮肿脸看到陈阳出现在门前，张嘴怪叫一声，松开门框向着他的脸抓来。
陈阳目光平静，抓住门板，“砰”一声，关上门。
“中元节都过了，妖孽还是这么多。”
用力抵着门板，陈阳四处扫视，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能抵门的东西。
很可惜，没有。最近的拖把都离他两米远。
挠门声响起，陈阳也不知道这个跟浮肿脸一起出现的隔间木门，能不能撑得住抓挠。
砰！
浮肿脸开始撞门了。
不行，得跑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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