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瞿卿明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后来呢,我依稀记得灾民在京城呆了好久。”秦韵问道。
“疯皇才去过江南,见过那的水土丰茂,又怎么会相信呢。而且又有一帮太监、大臣哄着,天天醉在酒池肉林中,若有人来谏不是遭鞭笞下狱,就是被流放。那朝堂上倒是全然喜气洋洋的。后来老师实在瞧不过了,与一些个老臣就准备......”说道着瞿卿明也顿住了嘴。
“准备如何?”秦韵正听得入神,赶忙问道。
瞿卿明瞧了眼秦韵,面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杀了疯皇,扶疯皇弟弟,也就是现在的皇帝继位。”
“他们真的将疯皇杀了?那黄芾先生怎么会被流放。”秦韵感觉着不对劲,问道。
“是父亲下的手。”瞿卿明本不准备说,但到了这一刻也不想瞒着秦韵了。
“怎么可能,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秦韵一脸的难以置信,“是了,所以新皇继位后,父亲便带着一家老小去了蜀地,若不是袁秀反叛了,我们这辈子可能也不会回来了,我还一直以为是父亲思念母亲怕触景生情,才......”
“疯皇可以说谁也不信任,只有皇帝和你爹较为靠近,但也并非全然信任。老师带着父亲在城外灾民下脚之处呆了半日,也没能将父亲说动。若不是父亲,亲见了沈家在大殿上被皇帝当堂仗杀,我想父亲应该会一辈子忠于疯皇。再有老师卖了自己给父亲,为父亲讨了信任,才能......”瞿卿明握着秦韵的手,停下了话。
“父亲竟背负了如此之多,他也从未与我说过一星半点。”秦韵的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
瞿卿明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紧紧搂着秦韵,“父亲是一个值得钦佩的人。”
“但他或许要死了,要离开我了是不是?”秦韵这时终于是憋不住了。
瞿卿明却无法再给出承诺,只是巧巧避过秦韵探索的目光,但搂着秦韵的手却不断的收紧。
不日,一行人便悄悄入了军营,瞿卿明本一直隐瞒着消息,却不知如何被秦韵知晓,秦靖元前日身死被挂在了金水城墙上。秦韵听到这消息满是不相信,准备往营帐外去,去到城外确认一二,才走到帐外便晕了过去。
秦韵醒来时,瞿卿明还在主帐中讨议战事,自己却被军医告知已经怀有身孕三月有余。
巧的金水城中无人知晓瞿卿明已到了,而沈啓扬早已潜入金水城。入夜,联合一众为秦靖元不平的百姓,打开了城门将秦家军引了进去。
一夜的围困厮杀,北军败溃而走。
沈啓扬与瞿卿明站在角楼上瞧着满城的血色骸骨,沈啓扬开了口:“家家燕子巢空林,伏尸如山莽充斥。死者无头生被掳,有头还与无头伍。血泚焦土掩红颜,孤孩尚探娘怀乳。焚化的骸骨都可堆积如山了。罢了,秦元帅的尸骨被百姓收敛了,也不知在何处,我去找找。”
瞿卿明也下了脚搂,接了秦韵进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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