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未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凤仪是怎么知道自己坠崖的。直到凤仪打开了自己的QQ空间,把石头发的一张带相片的说说放到了自己的面前,相片上冷未浑身都是绷带,只有一只脚丫子在外面,身上插了各种管,说说写的是:“你走了,我怎么办?”
石头也经常到自己家玩儿,和自己的父母也是熟悉的,出了事,自己爸妈第一时间选择了联系这个异性的兄弟。看见了这条说说冷未很温暖,也很尴尬,连忙给凤仪解释:“其实我和石头真的只是兄弟之间的友谊,我和他都是直男,绝对的直男。”
凤仪打了水正,在给他洗唯一漏出来的那只脚丫子,听了他的话憋着笑说“明白,我都明白,其实高中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现在的人都很开放,不会有人对你们的感情说三道四的,你们要好好的,加油哦!”
隔壁床的小屁孩拿着那个爱不释手的奥特曼玩具又走了过来,一脸天真的问凤仪:“姐姐,姐姐,什么是直男呀?”
对于这个多少有些少儿不宜的问题,凤仪一时语塞。小孩的父母赶紧把他来拉了过去。冷未只觉得第三条腿阀门一松,尿了。尿液顺着导尿管滴滴答答的流到了小便器里,场面极度尴尬。
电视台的老友,天河乡的干部,前进村的村民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拨,魏古也借周末的机会到医院看了他。透过村民们的口述,冷未才知道了自己这次大难不死的全部经过。那天绳子断了以后冷未坠崖的过程是很有戏剧性的,和成龙功夫喜剧里面的动作有一拼。他先是在山崖上的一个老树上弹了一下,第二下又砸在了山崖上些微支出去的石坎上,最后掉落到了谷底一片竹林里。孟武是个好兄弟,把自己为老人准备的杉木薄皮棺材无偿的拿了出来,带着村民们找到了他,就在准备给他入殓装棺的时候,已经没了脉搏和呼吸的冷未,脚丫子被一只黑梭梭的蜘蛛咬了一嘴,居然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疼!”孟武赶紧带着村民们抬着棺材把他送到医院,乡卫生院无法,酒都市医院也无法,四哥和孟武亲自跟着救护车把他送到了静义市医学院。
水渠的详细资料最后还是通过冷未委托凤仪传给了北京首长的秘书向南,向南又把冷未坠崖受伤了的消息告诉了老大。老大很着急,立马又通知了老三和老四,相约着要到黔省来看望他,冷未知道他们真的关心自己,但是又实在是怕耽误了他们的工作,况且就算是来了也做不了什么。接连给他们打了好几个电话,才让他们放下心来。更为重要的是,透过老大的消息,他知道在老首长的干预下,水利部已经把天河乡修建水渠的事情列入了重点计划,由水利部直接出资,参与过三峡大坝建设的某个央企负责具体施工,预计专家组这个月就会到黔省来。
修建水渠的事情算是板上钉了钉,冷未也就完全放松下来安心的养他的病,不安心也没办法,除了眼珠子和脚丫子能动,其他的地方都不能动。凤仪就睡在他旁边的一张小行军床上,全天候的照顾着他的吃喝拉撒,冷未很不好意思,多次提出来让她回家去,凤仪家的父母也打着看望冷未的名义来劝过她回去,只是这是一个倔强的姑娘,谁也没能说动他。自己的女儿自己是最明白的,虽然从目前的情形看来,冷未基本上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但是凤仪喜欢,做父母的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由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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