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子对疫病有点预防作用”钟迟迟抓起刚写好的药方递给王子微,“你现在诊不出什么,先就着这个方子,每日一剂,三天内没有高热出诊就没问题!”

刚才挟持王子微的那人身上已经出了疹子,王子微与他有过直接接触,难保不被传染。

时疫很容易起变化,她写的这个预防疫病的方子是杨月眠提过的,但是具体有多少效用不知道。

至于治疗疫病的方子,就更要斟酌了。

“再盯着她的手看,信不信挖了你的眼!”边上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王子微一惊,下意识挪开了眼。

钟迟迟转头看了一眼,东方祁正倚靠在门框上,照着她的吩咐蒙着半张脸,露出一双幽黑的眸子,阴阴地看着王子微。

“你出来做什么?”钟迟迟蹙了蹙眉。

“看看什么样的男人,沦落到要女人去救!”他轻蔑笑道。

钟迟迟嗤笑一声,道:“刚才谁高高兴兴喝了我的药?”

东方祁一时语噎,幽幽地看着她。

钟迟迟没再理他。

不过东方祁的出现倒是让她记起了之前被打断的想法。

“把乔锡找来!”钟迟迟吩咐了一声,转向王子微,“有件事,想请大郎君帮忙”

如果吐蕃巫绑架乔渔,不是因为她,也不是因为乔渔的母族,那就还有一个可能。

那个令南宫远谨慎接待的神秘贵客,乔渔的生父。

乔锡说,当年是南宫远和耿千山亲自接待的那名贵客,但这并不代表同样是南宫远心腹的他没机会看到人。

随着乔锡一点一点地回忆,王子微落笔虽慢,却也渐渐有了轮廓。

刀削斧凿般的一张脸,鼻梁高挺,唯独一双眼睛一直隐在斗篷帽下。

钟迟迟紧紧盯着,抿唇不语。

这时,人影如风入户。

钟迟迟刚一抬头,就见东方祁屈指成爪朝来者杀去。

论武功,还是东方祁更胜一筹。

钟迟迟蹙了蹙眉,挥起一记掌刃向东方祁袭去。

他侧身一避,欧阳徐趁机进了门,神色微凝:“找到乔渔了!”

……

“……昨日酉时,出金州……今日巳时,已经临近剑南道”欧阳徐眉间微蹙,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劝谏,“我的人没有亲眼看见,只是沿途每个州府,都会有人注意到耿星儿。”

钟迟迟笑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对方这是故意留了线索,引着他们去追踪。

不,不是他们,是她!

竟然还是针对她的!

“没有看到阿乔吗?”钟迟迟问道。

欧阳徐摇头:“没有,只有一辆马车,下车的除了耿星儿就只有一名老仆”微顿,“耿星儿似乎面有病容。”

钟迟迟目光微沉,继续问道:“他们往哪里去?”

“将从益州入蜀”欧阳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益州入蜀,过蜀州、扶州,就是吐蕃境了,阿钟,他们这是要引你去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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