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在事故中丧生?”陈派旗问,“还是像我一样及时逃掉了?你看,我就跟你说,我就让人家撞墙去了,然后跑了,然后回来就发现房子被人烧了。然后,你看。”

“你开什么玩笑?我说了,没有司机。”女人语气坚决,也听起陈派旗的搭话感觉轻蔑,并再次重述重点:“没有发现司机,车子里面没有人在开车,车子自己撞了过来。起码你说的司机逃掉,没可能的事情,谁经得住那种冲击。你有在认真听我讲这些吗?我觉得你有在听……但是我发现你喝醉了……酒太烈?”陈派旗摇摇头,他只是太累。

陈派旗跟着女主人上楼,“说实话……”端着食物的女人听下上楼的脚步返头看着下方楼梯的陈派旗,“已经很久没有像你这样的男人来访了……”喝醉了的陈派旗也同样发现女主人也喝醉了,至于目前她的伤势怎么样就不得而知。

“从来不曾想到会有这样一天,他一病不起,而我要这样隔三差五地帮他去处理掉那些原本不会出现在生活当中的困扰,这一个多月我面对了那么多,也想不到那次事件已经够残酷的了,还会有那么多的事端需要我来顶着,我有时候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还有三个孩子,这很困难,他做生意存下的钱已经没有了,一点都不剩了,还有人来催债,我老公说不了话,我也不懂他的生意,那些隔天隔天过来催债的,我实在没办法怀疑,怀疑到他为什么会欠下这么多的债,没办法让他告诉我,也没办法去质问那些人,到底是能欠下他们多少钱,到底是多少钱,才非要来加害到我,加害到我的几个孩子……”女人边说着就已经带着陈派旗走到二楼那个只有简简单单一张小床的“杂货间”了,这房间在陈派旗第一次目睹的时候就知道,既不是孩子的卧室,也不是正房,正再度观察着,女主人突然间把手里端着的盘子朝那张小床上砸去,把手里的红酒也随手扔在了地上。陈派旗知道,从刚才听她说话的时候就知道,这女人哭了,他全部都理解,若不是作为男人的泪腺不太敏感……他也是像她这样崩溃的。

“只要楼下有人来催债,动静闹得很大,他就会自己爬到床下去躲着。”女人刚说完,那张小床下就出现了动静,陈派旗想,可能那动静是从食物砸在了床上开始的。“只有胸部以上能动,也不能说话了,我为他做得最多的,就是排便和擦口水。”女人说。

陈派旗见女人双目无神地站立着,突然感觉她的整个身躯是要比受伤昏迷躺在床上流血时还要凄凉。从床下有双手缓慢探出的开始,他就蹲下身去,搀住了那双男人的手,使劲把那男人拽了出来,那男人身上顿时散发出一股恶臭,而那并不是排便问题所致,陈派旗也想不清楚那是种什么味道。男人大半个身子已经出来了,只见他脸部和鼻梁处都有大大小小的擦伤,而腰部以下的所有区域,即使穿着还算保暖的衣物,可是还是能浅显的看出肿胀,特别是那臀部,肿胀得如同巨大包裹。陈派旗好不容易把这男人拽上了床,心里深切的为这女主人平日里着想,这样下去实在是艰难,兴许会比一个家庭被火焚尽还要艰难。

“孩子白天里还让我帮忙,把他们的爸爸妈妈都喊下去吃饭。”陈派旗讲。“真的吗?谢谢你。”

“孩子们白天里还说爸爸经常半夜会下去吃饭。”陈派旗讲。“是吗,可能我不知道吧。”

“孩子们好像没有什么是他们在意的不是吗?好像没有什么是奇怪的,也没有什么改变过。”陈派旗讲。“这倒是真的,这方面不就需要我们家长的引导吗,可是你觉得我的三个孩子现在有家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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