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枫思考如果泰丰楼的白案生意就这样一直好下去,凌老板会不会就这样一直不发红包的时候,李教授打电话过来了。
他是来询问江枫北平最近有没有酒楼可以承接婚宴的。
方雅晴要结婚了,婚期都定了但是酒楼方面一直没有定,八宝斋那边排得很满挤不出空档。其他的酒楼要么档次太低,要么价格太贵,要么也被定了。方雅晴是实在没办法了,突然想起还有江枫这么个在厨师界混的有头有脸的见过一面的半个师弟,这才打电话给李教授托他帮忙。
有一说一,八宝斋在承接婚宴,这方面绝对是整个北平高档酒楼里性价比最高的,专业承接各种婚宴。
这种事情对于江枫而言自然是好办,江枫打电话问了一下卢陵,帮方雅晴要了个优惠价事情就这个搞定了。
第2天下午方雅晴和他未婚夫就专程来泰丰楼感谢江枫,给江枫带了一罐茶叶当谢礼,顺便附上一张婚礼请帖,希望江枫有空可以参加他们的婚礼。
江枫虽然只见了方雅晴一面,但对他的印象还算深刻。毕竟方雅晴的记忆给了江枫酥饼的菜谱,而酥饼江枫至今也很难做到级。
“方师姐,恭喜呀。”江枫收下请帖,表示到时候一定参加。
“谢谢。”方雅晴对江枫笑笑,稍微有些拘谨,“本来也不想麻烦江师弟你的,但是之前定好的酒店临时出了问题这才来麻烦你,多谢还要多谢江师弟帮忙了。”
“小忙。”江枫笑着引方雅晴和她未婚夫去小桌那里坐着,寒暄道,“我们也算是同门,之前也常听李教授提起方师姐你,听说方师姐现在在芯片公司当研发员。”
“是啊。”方雅晴笑道,“当初读研的时候还想搞学术,但读到一半发现自己实在没这方面天赋。可能在理工科这方面我更像我妈一些,没有继承到我爸的天赋,所以还是老老实实找工作了。”
江枫一愣,方雅晴这么不经意间提起了她爸,倒是让江枫想起了一件他很多年前就应该做,但由于白案水平不够,后面又事忙忘记的事情。
江枫想了想,决定先探探方雅晴的口风:“方师姐还能从事相关行业已经很出色了,当初我们专业的同学大多数都改行了,从事本专业工作的人也不多。”
“我记得李教授说过方师姐的父亲原先也是他的学生,要我看方师姐你还是挺有天赋的,应该也受过你父亲不少熏陶。”
方雅晴笑笑:“既然李教授和你说过我父亲原先是他的学生,那江师弟你应该也知道我父亲在我读书的时候就因为车祸去世了。说句实话,我小时候和他关系不太好,也没受到多少熏陶,现在还在从事这份工作只能算是机缘巧合吧。”
“要不是从事这份工作,我还遇不到我老公呢。”
方雅晴未婚夫笑着点点头。
“方师姐,你们赶时间吗?”江枫问道。
方雅晴和她未婚夫皆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
“今天没什么事,怎么了吗?”
“我记得方师姐你是姑苏人,我徒弟这些年一直在知味居学艺,前天刚回来。酥饼你爱吃吗?不如我让她做些酥饼给你带回去,就当做是我给二位的新婚贺礼了。”
方雅晴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儿,方师姐你们稍等一会儿,我去厨房和我徒弟一起做,很快的。”
然后江枫就把正准备去幼儿园接江兰晴放学的季夏抓进了厨房。
季夏:?
方雅晴的未婚夫感叹:“雅晴,你这位江师弟还挺热情呐。”
方雅晴还有点懵:“我其实也就见过他一面。”
“见过一面就肯帮咱们忙?说明你江师弟人好,热情!”
方雅晴点头,觉得有理。
另一边,季夏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师父突然把她抓进厨房不让她接小晴放学还要她做酥饼。但江枫既然这么说了,季夏就照做。
江枫自己虽然做不出级的酥饼,但季夏还可以啊,徒弟帮忙做出来的菜品也是有buff的。
很快,热腾腾的酥饼就出锅了。
江枫给方雅晴打包了一份,又特意拿袋子装了一点可以趁热吃。
当江枫出去把酥饼交给方雅晴后,方雅晴连连道谢。因为快到营业时间,方雅晴也不好意思再打扰江枫,就和未婚夫先离开了。
刚出泰丰楼,方雅晴的未婚夫就道:“真不愧是北平最有名的酒楼做出来的点心,这味道光是闻着就觉得好吃。”
方雅晴也觉得,她觉得这酥饼不光闻着觉得好吃,还有点熟悉。
很像她小时候小区门口那家没招牌的点心店卖的那种酥饼。
只可惜后来那家点心店老板关门不做了,方雅晴再吃其他店的点心总觉得没有那家小店的好吃。
“要不我们趁热尝尝?”方雅晴提议,未婚夫赞同,两人就在路边吃起了酥饼。
酥饼入口,有些烫,抹了猪油烘烤出来的非常香,酥,甜,且不腻。
方雅晴狠狠咬了一大口,只觉得回到了小时候每天放学回家前都要去点心店买点心吃的日子。
回到了父亲还在世时的日子。
一瞬间方雅琴想起了很多他早就记不清的东西。
她想起了那个下午,那个接他放学回家的人,那个给她买酥饼的人。
她想起了那年的生日,那个虽然没有和小伙伴一起出去玩,但一家人团团圆圆聚在一起,也吃了一顿高兴的饭的生日。
她想起了小时候父亲也曾抓着她的手教她写字,给她辅导作业,教她写数学题。
她想起更小的时候父亲带她去公园玩,一家人出去野餐。
她想起父亲会和母亲一样,在她很小的时候给她讲睡前故事。
她想起了很多因为那时候太小想不起来的事情,因为事情太小被她忽略忘记了的事情。
但她现在都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她父亲是爱她的。
或者说她突然意识到她父亲是爱她的。
方雅晴嘴里嚼着酥饼,泪流满面。
未婚夫在边上慌了神,连忙掏口袋找纸巾,一边拿一边问:“雅晴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突然不舒服了?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方雅晴抹了一把眼泪,把酥饼吞咽下肚。
“我就是突然想我爸了。”
“我突然觉得他好爱我,但我就跟个傻子一样一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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