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艾大美女亲了你一下,魂都丢了吧?”贱人故意起哄,和尚、胸罩嘿嘿奸笑不已,老爹也咧着嘴笑出了声,露出了掉了一颗门牙的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笑掉大牙?一念及此,华叔扑哧笑出了声,这倒出乎贱人他们意料之外。他们知道平时豪爽的华叔只要一涉及儿女之情便扭捏得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难不成今天被亲了一下有免疫力了不成?三人面面相觑,那不可思议的表情,比学霸被学渣反超还震惊得多。

华叔才不会给他们机会反击呢,转移话题道:“我们今天准备去哪?”

“这附近老爹带我们转悠了一圈,现在要做的就是各个击破了。”和尚接嘴,继续道,“由近到远,先去龙门背左侧的锅底口吧?”

大家都无异议。如果说那宝藏就像虱子一样躲了起来,现在就是用篦梳子慢慢去梳理出来。不过,虽说是一个村,但山山水水沟壑湖塘还真不少,翻个底朝天那是太夸张,非得十万八万人大干十天八天不可。而华叔他们这几个人,只能寄希望于发现蛛丝马迹再动手下挖。不知经历一个多世纪风风雨雨,加上藏宝时刻意伪装,想发现一点线索也并非容易。

“你们慢慢调查,有什么困难和我说。”老爹把牛从牛圈里牵了出来,“天气好,我这两个老伙计也闹着要去外面晒太阳,吃青草呢!不过,你们要记得回来吃饭,我懒得给你们打电话。”

“中饭我们就不回来吃了,节约时间。”华叔跑进屋,拎着一塑料袋东西向老爹扬了扬,“昨天和艾青去镇上买了一些面包,矿泉水。”

“那好吧。”老爹叹了口气,“在山上多注意安全!”

“知道了,老爹。”大家异口同声,向老爹挥了挥手,跟着和尚往锅底口出发。

锅底口这个地名,一听就是乡下人为了方便叫法,随口取的一个名字。不过,这座山四周高中间低还真有一点像一个敞开口子的大锅,“锅口”是一圈的山围着,“锅底”自然就是谷底了。其实,这么大的一个“锅”,改叫“盆”倒更贴切。

当华叔四人从“锅口”走进去,才知道这个“锅”有多大。锅底口四面都是缓坡,高大的松树,低矮的不知名的灌木使得整座山都是深绿色。从锅口往下有一条小路,路两旁高高悬挂的树枝在小路上方互相纠缠着,遮掉了许多的阳光,远远往下看,仿佛是林海之中一个隧道往地底下钻。

春暖花开,路旁一些不知名的野花肆意怒放着,成群的蜜蜂嗡嗡地叫着,枝头的鸟儿也欢快地唱着歌儿,原本有些阴森的小路一下增添了许多的热闹与祥和。华叔四人的心境也不由开朗了许多,如果功利性的一心想着寻宝,面对莽莽大山,有劲使不出,只能干着急。而现在,阳光,青山,花儿香,鸟儿叫,权当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一路走走看看,足足花了小半个小时,四人才来到“锅底”,这个“锅底”也甚是奇怪,周围郁郁葱葱长着高大的树木,就这谷底十来亩地方,居然一棵树没有,反倒是绿油油地长着一层草。假如在两头设两个球门,这不就成了一个天然的足球场么?龙门背顶上不长草木,秃头一个,而这“锅底”却是光长草,两三厘米长,板寸发型,与龙门背隔山相望,一凹一凸,仿佛一对一万年前的情侣,虽不能牵手,却默契地默默注视着对方。

“冲啊!”华叔把一个刚捡的大松塔抛了起来,一个凌空怒射,松塔像一颗炮弹似的发出“呼呼”怪叫飞了出去,和尚他们三人都往前冲,华叔跟着撵了上去。小时候,哥几个在山上放牛,这玩意可玩得多了。一晃多年,各奔东西,忙于学业或工作,不曾想现在凑在一起寻宝,顺带勾起了一点儿时的记忆。

胸罩不愧是当过特种兵,第一个赶到,轻轻一脚把松塔勾了起来,一个大脚横扫过去,松塔呼啸着往另一边飞去,大家又像鲨鱼闻到血腥味似的,急冲而去……宁静的锅底大草原,一下变得喧嚣起来。

玩累了,几个人围成一圈,盘腿席地而坐,休息一下。华叔扯了一根青草叼在嘴上,一股淡淡的青草清香传入肺腑,令人神清气爽。贱人拔了一棵草,研究着根上的泥土,缓缓道:“这几天跟着老爹满山跑,到处是草啊树啊,凭我们肉眼去寻宝,估摸着够呛。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引进点高科技。”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贱人继续道,“就是金属探测仪——寻宝神器。地下,水下,十米八米有金属都能探测到。”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就怕有一些几百年的无主坟墓,外观看起来都成平地了,里面的棺材钉都还没锈化,探测仪却瞎报警,惹得我们去挖人家祖坟,这就太不恭敬了。”华叔皱着眉头道。

原来,这边以前的风俗是薄葬,人死后,棺材入土,上面堆起一堆黄土,立个碑就完事了,不像之前在赣南看到的那样,在马路边都看得到用青砖砌好的阴宅,看起来气派多了。哪怕是无主老坟,砖石还在,也可避免这种挖坟的尴尬。

“不过,高科技总比我们光用眼睛乱看好。”华叔对着贱人道,“这个事你负责,高材生。”

“我早就选好了几件。”贱人打开手机,点开购物车给大家看,“一分钱一分货,贵的探测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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