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阔海眉头一皱,周万川也好奇起来,眨眼之间,偏殿之下椅轿落地,除了那椅轿落地碰撞闷响,别无它声。

椅轿之上,一白面小生双手紧扣,右手大拇指在左手大拇指的扳指上来回搬弄,举手投足间气势惊人,瞬间将整个偏殿囊括于他的气场之下,就连那乱窜的几只飞虫,也识趣的掉头出殿。

在椅轿左右,分别有十几道虚影人形,虚实相间恰到好处。

白面小生突然间一抬手,那十几道虚影便肉眼不可再见,消失不见了。

一见这般,唐阔海身为一个凡夫俗子,心惊于面,额头豆大的汗珠奔涌开来,不知来者何人,更被其气场震彻。

双唇颤抖之下,唐阔海支支吾吾道:“你、你们、是、是什么人?”

“影士团?”

这时,同样惊呆的周万川从椅子上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更加小心翼翼道:“您是南平王?”

周万川八年之前,有幸登朝,当年见过周元泽,但那时的周元泽举手投足间全是玩世不恭的废材模样,可现在的气场却是令周万川刮目相看,比之这几年传说之中的,仿佛更是厉害几分。

虽然周元泽容颜有改,气场也变,但久闻影士团大名,周万川断定,眼前之人便是周元泽无疑。

周万川果然没有看错,来人正是周元泽。

“南平王?”

唐阔海扭头看向周万川,面面相觑之下,二人之间的恐惧比拼起来,全都软弱到了骨子里,因为他们可是刚刚接触过黄粱啊,刚才周万川还吹嘘靠上了黄粱那棵大树那,现在就见到了周元泽,说不害怕他们自己都不会相信。

这时的周元泽随手伸进袖中,转而轻轻一扔,一枚令牌飘向了唐阔海与周万川之间。

二人同时过去接令牌,战战兢兢的差点让那枚令牌掉在地上,可还是有惊无险的接到了。

“呼……”

“呼……”

彼此长出一口气,二人同时看向那四手共捧的令牌,令牌之上闪亮的四个大字——南平王令!

认清了令牌之上的四个大字,唐阔海和周万川吓得不知所措。

见此,周元泽缓缓开口道:“我听说,你们想杀启明星神兽学院的秦师傅?有这事吗?”

“这……”

“那个……”

唐阔海和周万川连狡辩的勇气都没有。

周元泽继续道:“那是我的人,谁若敢动他,我一定会叫他们生不如死!哦,对了,我还听说,你们靠上了国师黄粱?呵呵……如果你们觉得黄粱会看重你们,放任你们动我的人,那你们可以壮着胆子试一试。”

周元泽眉目紧皱,明眸间一道寒光直达人心,惹得唐阔海和周万川不敢对视,两人现在已经是汗流浃背,好像是正在洗热水澡一般。

说着,周元泽伸出手来,“看够了吗?”

唐阔海和周万川不敢耽搁,赶忙同时快步朝向周元泽,恭恭敬敬的将那枚令牌四手奉上。

周元泽接过令牌,周万川带头,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唐阔海紧随其后。

“王爷放心,我们绝不会再动心思去为难秦琅师傅。”

“王爷放心……”

听此,周元泽不屑的一咧嘴,随口道:“我们走。”

瞬间!

椅轿两旁,影士团战士再度现身,扛起椅轿,依然眨眼之间,便从殿前消失不见了。

“恭送王爷……呼呼呼……”

周万川大口的喘着粗气,一下就骨头软了,栽倒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白忙活一场了,国师这棵大树也靠不到了,皇庭之上分庭抗礼多年,谁也不愿意先手引战,没想到南平王亲自出马,为了那个秦琅小儿,国师怎可能让你我成为引战的导火索那,唉,全都回到了之前,仅是一日面回,他日必是颜扫无存,渣都不剩啊!”

周万川害怕的直拍大腿。

一见这般,唐阔海绝望道:“那、我们今后怎么办?”

“你说那?还不快叫你的人全都滚回来,等到再见秦琅小儿,你我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孝顺人家吧,你也看到了,给国师的钱,买来不把铁云飞的话当回事还好,但现在南平王亲自出马,我们还能求什么?再求下去,命就特么没了!”

听此,唐阔海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跑出殿门大喊道:“唐老六,快!告诉所有人,都给我回来,回来!”

……

离开唐府,影士团团长赤郇问道:“王爷,现在去哪儿?”

“就到这里吧,你们,去找秦琅。”

周元泽从椅轿上下来,踱步走进了身前的那家客栈而去。

……

此时,铁匠铺密室里。

药不死和匠心从悲伤里回缓过来,不知道匠心从哪里拿过一块木板,三下五除二的就变成了一块牌位。

药不死提笔在排位上写下“野游道子先友之位”,便将牌位摆在了两床之间的小木柜上,随后燃香供奉,情之真切,天地可鉴,要不然两位老前辈怎么会哭哭啼啼大半天。

这时秦琅再也忍不住,问道:“两位老前辈,你们所说的有缘人……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你在绝世堂买的那个小黑瓶吗?”药不死回道。

秦琅点点头,从储物袋里摸索了一番,拿出了那个小黑瓶。

匠心插言道:“你不是想知道有缘人的意思吗?全在这里边了。”

“这里?”秦琅不解。

药不死道:“你一时半会儿弄不懂情有可原,拿回去好好琢磨一番,我想你就会知道这小黑瓶的要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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