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自顾自往高越身后躲,高越还在处理公司的事。他虽然跟在宁长生这个大老板身后,但公司管理的事情还是他在做,毕竟宁长生不管事,霍东、曾江他们也忙其他,只能他来做这个劳心劳肺的人了。
高越注意到对方走了过来,但也知道这是个怪老头,也就没管,只让身边的助理给人摆个椅子倒个水,别累着人家了。
而宁长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发生的一切,她毕竟是沉睡了多年的神灵,不可能清楚人间的所有习俗,原身留下来的记忆又是半知半解的,毕竟她也不是长在乡间的小姑娘,全然不知道原来白事也是要吃这种菜的。
不过死人了?年轻人脸上可没有亲人亡故的面相,又不是亲人,为什么在自己家办白事宴,还是大过年的,也不忌讳,还真奇怪。
换平常人这会儿知道菜不对劲早就放下筷子了,然而宁长生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每样菜都尝了一点。菜看上去一斗碗各种都有,但其实数量不多,一样尝一点,很快就没了。
宁长生放下碗筷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这个味道让原身的记忆都有些复苏了,或许人类对食物的印象才是最深刻的记忆吧。
眼见这会儿天已经黑起来了,宁长生走到堂屋的外面,直接拉了一下墙上的吊绳,院子里的灯瞬间亮了起来。
不过也没有多亮,是很黄的灯,把大地都罩上了橘ns,透着凉薄的暖意。
宁长生拿出了事先准备的手套,戴在手上开始洗碗。她的手是不能直接接触水的,否则鳞片会张开,就跟鱼进了水一样,欢畅起来。用手套可以将水隔绝出去,另外也能遮挡住视线,这样即使她变身了,别人也看不到。
老房子前面一左一右栽着两棵绿叶大树,树形舒展,根部盘旋,颇有种拙朴的美感。看周围的地面落着褐色圆形的果核,宁长生猜测它应该是某种果树,可惜她也不是万能的,暂时不知道这是什么种类。
大树至少树龄也有几十年了,应该是房子的主人,那对老夫妻栽的。对植物来说时间太短,没有成精的可能,宁长生也就失去了和它们对话的意向。
而这两棵树右边有一个下沉的小池塘,里面没水,旱栽着一丛丛的芋头。芋头上方有着一排翠竹林,微风拂过,竹叶簌簌作响,倒是有股归隐山林的闲逸感。
但是听风声久了,宁长生也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这个村子似乎太安静了。
越是偏僻贫穷的地方,按说更会饲养乡犬,为了足够的安全感。先民在无法战胜各种自然危机的时候,驯养了野狼,从此人类和狼犬相伴相依,安稳度过了数千年。一村庄都是妇孺老幼,没有青壮年做依靠,这时候中华田园犬就会发挥很重要的作用了。
可是这里可没有一点鸡犬相闻的声音,夜里就跟全世界从你眼前消失了一样,透着古怪。天色也黑了,周围一片死寂,只除了不远处青年的家还燃着灯光。
宁长生眼睛闪了闪,最后还是洗漱看了会儿书便睡觉了。
没其他意外的事打扰的话,她一般作息都很固定。
第二天一早,宁长生在鸡鸣声中起床了。一看时间,才五点多。她住的屋子是没窗户的,只有走到过道才能看到外面的天色。
不过既然都醒了,她也不打算再继续睡了,利落地穿起了衣服,一边刷牙一边做拉伸运动。
而值夜班的工作人员见宁长生起了,也打起精神开始了新一天的跟拍。
廖姐过来的时候大概是早上七点,天才蒙蒙亮,她吊着一对大大的眼袋走了过来,满脸写着丧。
宁长生这时候已经做好饭了,一大锅的清粥,煮的多,大家人手能拿一碗。
虽然简陋,但是一碗暖粥下肚还是很舒服的。
廖姐喝完一碗粥才吐出一口浊气,“终于醒过来了。”
“昨天没睡好?”宁长生问。
镜头找不到廖姐,但是可以录下她与宁长生的对白。
毕竟都是制作人了,廖姐也不怯场,直接道:“对,认床。”
其实也不是认床,只是昨天睡的时候她脑子里一直徘徊着郭成说的那些话,话是不可怕的,但是耐不住人往深处想,尤其周围又是黑乎乎的,廖姐也就失眠了。
好在她也就监管现场,不需要自己亲身上场,不然今天怕是熬不过去了。
宁长生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看没看透,径直回到地窖里面,拿出放在里面的背篓和锄头,便迈开脚步往屋外走。
“你去做什么?”廖姐问。
“挖点芋头做吃的,昨天邻居送了菜过来,我说了白天去拜访他们,总不能空手而去吧。”
芋头田是老夫妻的,她借助在这里,自然也只能继续再借点他们的芋头了,毕竟其他的她也没带。
挖芋头很简单,锄头一下去,芋头就被带了出来。不过芋头表面有一种特殊的毛,沾了手会奇痒无比,宁长生拿出新的一副手套戴上,才挨着把芋头捡了出来,装了大概半篓,宁长生才返程。
屋主厨房虽然简陋,常备的东西还是有的,有油盐酱醋糖都不缺,掉在空中的篮子里还有生粉、籼米粉那些,包装虽然沾着灰尘,但至少还在保质期。结合房檐上挂着的腊肉,正好可以做芋头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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