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昌京城,丞相府,后院。
有了自家丞相在南地发生的那么大事,不少仆从已经纷纷向主母告了饶,请求主母能够放自己回乡,以免被即将到来的风雨波及。
女人的心里很乱。
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面上一次又一次地对手底下的奴才们发怒以平息心中的火气,然而,那也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次数多了,就连一向伴她多年的随嫁丫鬟看她时的眼神都充满了畏惧。
她以前只不过是脾气不太好,心思还是极其善良的。
而自家老爷,初次见自己时,看上的也正是这份善良。
“你们什么意思,当这里是善堂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做梦!那个谁,走在最前面那个,拖他过来他打五十大板,就在我眼前打!”
就连声音,也从那时的娇柔转而成了如今的……
一板,二板,四十九板,长凳上的人不再需要谁来大力按住也能自主地趴在上头,女人发出冷笑,道声看谁还敢拿这儿当善堂,话音未落,血水就滴滴答答流了一地,没多时,殷红一片。
有人叫嚷着死人了,眼里满是惊慌。
其实女人很想说,也就大昌的皇宫里头能够始终风平浪静,事实上除大昌之外的哪一所后宫不是充斥着腥风血雨的呢?沾满了鲜血的双手何处没有,只不过,头次在这里出现罢了。
是了,以往即便骄纵如斯,女人也是从未亲口下令导致一个人死在跟前的。
约莫是在银铃坊中见惯了险恶与殷红,又或许,是近几年心思的摇摆不定,渐渐地,就连见不得一点儿不公的她,都成了这副模样,又能与茹毛饮血的魔头有何区别呢。
这些年来,背地里间接导致的腌臜结果,真的能够因为一句自己根本没动手,就过眼如云烟了么。
仆从们半个月过得战战兢兢,而她,又何尝不是度日如年呢,她想了许久也想不到,这种煎熬与纠结,到底是来源于何处。越是想要得到答案,那些个消息来源就跟被砌住了的围墙重重似的,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
大门被人推开了。
“老爷……”
似是不敢相信,他还能回来,走到自己的面前。那一刻,女人愣住了。
但是紧接着扑面的一个巴掌,确将她彻底打懵在原地。
旁边,可还是有恁多仆从,老爷怎么敢如此对待自己?虽说在以前,在府中的自己常常枉顾老爷的小声求饶,该大声说的话还是大声说出来,老爷听了,即便面上发红有时甚有愧色,也从不曾埋怨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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