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六公主如期下葬。葬礼结束后,沈之璋不顾沈老夫人的阻拦,也不管好友郑文科等人的相劝,执意入宫状告太子。
众人皆以为沈之璋是以卵碰石,仅凭一人之力无法撼动太子地位。不料皇帝勃然大怒,当下命令软禁太子,彻查当年废二皇子案件和年前六公主死亡事件。果然如沈之琰和朱东旭所料,所查结果不过是坐实了太子的罪名而已。
三日后,皇帝下令抄查东宫,圈禁太子,大梁太子名存实亡。与此同时,皇后、大公主、大驸马、三公主、三驸马等人也受到了斥责。
对于这样的结果,郑文科感到相当费解。他费解的当然不是自己被牵连,而是沈之璋的行为。当初他和沈之璋谈话时,沈之璋明明已经意识到了此事有可能是有人设计陷害太子爷和二皇子,企图让他们鹬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可他既然想到了这一层,又为何铤而走险一意孤行非要指证太子呢?
可他每次上门想找沈之璋问个清楚,皆被豆萁以“六驸马伤心过度,不宜见人”为由,拒之门外。对此,郑文科也只好对处境艰难的韩熙下结论道:“他大概是受了打击,神志不清了。你也晓得,此人行事一向没有章法,你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韩熙长叹一声,万般无奈道:“此人不识大局,太子乃国家之根本。如今太子被软禁,不正助长了二皇子等宵小之徒的威风?国家之事怎么能大的过儿女情长?”
大梁一连失了两个皇子,虽然未废太子,但改立三皇子为太子,稳固朝纲的呼声渐渐冒出了朝堂。
四公主和韩熙一家的政治路途一时间也随着朝堂的飘摇不定,走进了迷茫的深巷。
“难道真要附和朝廷那帮老臣,改立三皇子为太子?”韩熙纳闷了:“这局势是越来越不明朗了。”
四公主也觉得十分头痛,从前她在大公主和二公主之间左右斡旋,为的就是八面玲珑,哪边风劲靠哪边。可谁料不过是两三年的功夫,两边竟然都倒下了,倒是陈贵人那个唯唯诺诺她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的三皇子占了便宜。说是让她去讨好陈贵人和三皇子,她一时半会也咽不下这个心气儿啊。
可说到底皇上还没废了太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只是圈禁,说不定事情还有的缓。想到这里,四公主渐渐打定了主意:“我们先不急着表态,让他们且闹着。明儿你去告假,就说旧病犯了,需要静养。如今乱着呢,咱们一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好了。”
韩熙一脸震惊立马反驳道:“公主你的意思是要我躲起来?如今正是国家的危难关头,俗话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身为大梁的……”
听得韩熙这个老憨憨又要长篇大论念叨,四公主抽了抽嘴角,强忍下心里的不痛快,开口规劝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们为国家效力也要看时候啊!你看六驸马,查什么案子都蹦高,那倒是忠心耿耿效力了,可结果呢?只害了我那六妹妹年轻轻的就去了。如今朝堂这么乱,今儿这个上明儿那个下的,你知道跟着哪个么?”
“不知道。”韩熙老老实实回答道。
“既然不知道,何苦使那个蛮力,出力不讨好还连累家人。”说着四公主抬手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压根不存在的眼泪:“我知道夫君心里,志向远大,一心想着报效君王。我倒是不怕像六妹妹一样……可好歹让我这肚子里的孩儿平平安安的生出来,给你们韩家留个后。那时你就是想做什么,我也都随你去了……”
四公主这一番话说下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听的韩熙是愧疚感十足,当下便立马成了妻管严:“好好好!是我思虑不周,公主说的是,我听公主的,明儿就去告假,单在家里陪着公主待产便是。”
“就是。待局势稳定了,你再出去干你的事业也不迟啊。”四公主抿嘴一笑:“我何曾害过你不成?哪一句不是为你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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