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滋味,让她痛彻心扉。她找寻归宿,找了多久

整整十年

曾经得到过,又被狠心的剥夺。曾经她怕再次受伤,情来时,被她断然拒绝,就怕再次尝到这噬心之痛。

她不再甘心孤独一世,于是拼命地揪紧自己的浮木,不肯放手。如今她窝在所爱之人温暖的怀里,让她倍感珍惜。

一转头,归宿既在眼前,她扬开笑脸,尽管心还在滴血,尽管这情依然被伤。

“不要放手。”她在恳求。

宁希搂紧她的身子,倾身吻下,把所有的誓言都融进一吻之中。她苦,他便陪她一起苦。她伤,他便陪她一起伤。

等了两年,终于等到她亲口述说自己的身世,这是不是他们二人最完美的结局

是了,他想要娶叶纱。

宁希给宁止和云七夜去过书信,出乎意料,宁止回信很快,不过就一个字,准。

就这一个字,高兴得宁希上蹿下跳。

回朝后,他出征凯旋,龙心大悦。当日朝上,便请圣上赐婚,恩准他娶叶纱为妻,择日完婚。九千岁已经准了,皇帝乐的做个顺水人情,当即也准了。

“王爷,您不能出去啊”旋铭惨兮兮地抱住宁希的双脚。

“为什么不能出去,你快放手。”

“王爷,这是祖上的规矩,成亲前几日,新人是不能见面的,不然会不吉利的”这责任,他可担负不起

“我偷偷过去,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放手吧”

“不行啊王爷,您就饶了我吧还是安安份份地呆在家里吧,等到完婚后,您不就能见到大人了吗”

与此同时,茅屋里的元宵开心道,“叶纱试试这个”

叶纱忙躲开,“我不要”

元宵不死心,又拿出一件衣服,“你别走啊来试试这个”

叶纱皱眉,“我不要”

“叶纱你给我站住”元宵气得双手叉腰,指着叶纱的后脑开骂,“你后天就要结婚了你还这副德行”

叶纱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素衣,还有几个寒酸的小洞,可以穿过一根手指头,她笑道,“怎么啦,我一直这样啊”

元宵简直恨铁不成钢,“所以我要提醒你,以后千万不能再这样穿了毕竟你要嫁的人是迦南王,你马上就是迦南王妃了,你知不知道”

“哦。”叶纱很诚实地点头。

“你见过哪个王妃像你这么寒酸的跟个乞丐没两样你再这样穿就是给王爷丢人,知道不”

“哦”

“所以嘿嘿嘿嘿来吧”元宵一手拿着大红凤衣,一手拿着金雕凤冠,笑嘻嘻地再次靠近。

“哇,那是啥”叶纱惊讶地指向元宵身后。

啥元宵好奇地转过头去,“没啥啊”找来找去啥都没有,再回身,人呢

“混蛋给我回来”她朝着那阵清烟怒吼。

叶纱跑得飞快,一看见那些明晃晃的金缕凤冠,还是会泛起一身疙瘩,已经过惯穷苦日子,一下子变成真正的凤凰还真不习惯。如果可以,她想成婚那天,也随便穿穿就好了。

她低声笑了笑,想着成婚那天,宁希牵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姑娘进行典礼,嘿嘿嘿嘿

“叶纱”她刚出大门,呼唤声从她背后传来。

她扭头一看,来人正是烟虹,她忙不迭作揖,“师父”

“呵呵那个虽说你即将成为皇后,但毕竟还是个姑娘,又没娘亲教导,而我是你师父,觉得还是有这个必要”

虹烟的声音怪怪的,边说边从兜里拿出一本红色封面的书籍,红着脸塞到叶纱手里,“我也没什么可送你的,就这个吧你自己先看看吧”

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叶纱拿起书籍挡在眼前,翻开第一页就是,“哇”

虹烟吓了一跳,随即尴尬地撇开眼,满脸通红。

“哟”又是一个粗野的叫声。

虹烟闭眼责骂道,“你看就看,干什么发出这么恶心的声音真是”

“呀”

“哦”

“嘿”

“哟哟”

叶纱每翻一页都要叫上一声,叫得虹烟是心惊肉跳,羞窘不已。

终于,叶纱合书,她心平气和,脸不红气不喘地将书还给虹烟,感激道,“多谢师父教导我全学会了”

“啥全学会了”

“嗯”叶纱一脸诚恳,老实道,“师父,要不要为徒为您表演一番”说完,手便往自己腰带上伸去。

“诶诶诶,你这姑娘,你羞不羞啊你快住手你还是等大婚的时候试吧,师父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虹烟转身磕磕碰碰地狼狈离去。

“师父慢走啊我就不送你啦”叶纱朝那消失的背影大喊着,痞子般的笑容慢慢展露。

她一看见那本书的封面,就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索性拿书挡着闭上的眼睛,装模作样地翻书欣赏,实则非礼勿视,紧闭双眼,啥都没看见,却还发出令人作呕的叫声,吓退了师父。

嘿嘿嘿嘿,她也挺坏的。

“叶纱”

没走几步路居然又遇熟人,她迎身上前打招呼道,“好久不见”

一块封碑,一座孤坟,立于丘野。明明被土壤所盖,却显得一尘不染,明明是石碑篆刻,却显得光滑如镜。

冬天,那坟上披盖着棉被,怕把她冻着。

夏天,那坟前摇晃着一把纸扇,怕把她热着。

雨天,雪天,那坟上遮着一把雨伞,天下多久,它就遮多久,天下三天,它就遮上个三天,怕把她淋着。

还有一个男人,每天都站于碑前,烧着纸钱,张张纸上写着三个大字我恨你

这样已经有多少年了十年整整十年了

“我恨你我恨你”他站起身,手指着那孤坟上的名字,诅咒着,“我要让你后悔背叛我我要让你后悔离开我我要让你女儿尝尝和我一样的心痛我要让我们的子子孙孙都被这种痛和折磨折磨一生一世我要让你死不瞑目永远也死不瞑目”

怒吼声回荡在丘野间,久久不去,他甩袖离去,没走几步路又折回头,帮那坟拢好衣服,怕她被风吹着。

爱得深,痛便多深纠缠一世的情,何时能了

旋铭为宁希更衣,只见主子额上溢着冷汗,“怎么了王爷”

“没事”宁希揉揉眉心继续让他整装。

一束束垂落的发髻被服帖在身后,莹润的珠串从头装饰到腰侧,旋铭整理完毕还不停地审视一番,生怕有何不妥。

“王爷,您马上就要迎娶大人了,不知道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宁希听后温柔一笑,随即心里忽然一颤,他难受地捂住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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