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几乎在第一句话出口未多久,就已急急道:“那毒花案,便是皇后生产时险些遇险之事。当时我也在宫里,眼窝还被打青了。”

他叹了口气,探手摸摸她眼睛。

微肿,此时还依然泛红。

他便想起车夫后来补充的几句话:“少夫人在监牢前哭了足足一刻钟,又返回去旁边暗室里同几位衙役待了一炷香的时间……一整日没有歇一口气。”

他垂下手臂,坐去了一旁椅上,掀开茶杯饮了一口凉茶,豁的丢在一旁,扬声叱道:“都是死人?主子进屋,没人倒热茶?”

他的怒火来的突然,她被惊的倏地一跳。

彩霞匆匆进来,冒着被挑断手筋脚筋的危险斟了热茶,惴惴不安站在一旁。

芸娘便一时忘了她要求的事,转头悄悄同彩霞咬耳朵:“你怎地惹恼他了?等会他要动手,我拖着他,你快逃!”

彩霞立时双腿发颤,只觉着今儿并不是要被挑断手筋脚筋,怕是要被废武功。

他饮着茶,耳中听得边上两人叽叽咕咕,又豁的将茶杯往边上一丢,叱道:“还不滚出去,等着主子请你?”

彩霞知道这是在同她说话,如逢大赦,逃一般的窜了出去。

芸娘想着,彩霞不知如何惹恼了他,这几日外出她得带着彩霞,免得留彩霞在房中。若她回来瞧见一个瘫在地上的丫头,可就太过残忍。

此时,殷人离方冷冷道:“听过。”

她反应过来他回的是她此前的问话,忙忙续道:“听卢方义说,兵部也参与了此案。可有你?”

他依然冷冷道:“有。”

她大喜,忙忙上前挤在他身侧,攀着他颈子问道:“牵扯进此案的有一家经营花木的商家,姓罗,罗玉,你此前也见过他。在江宁时他对我极好……”

他蓦地打断她,问道:“可用过饭?”

她一愣,下意识道:“哪一顿?”又摇摇头。

他的眼睛只一梭巡,便瞧见摆在墙边的一双的绣鞋。

他的脸直直拉到了鞋面上。

他撩一撩衣摆,道:“知道,罗家买买卖牵扯此事。”

她的惊喜简直漫到了脖子根。

她白日慌里慌张白跑了那么多,实在比不上身边这个百宝箱。

她立时在他脸颊吧唧一口,急急拉着他道:“那你可见过罗玉,他不知被怎样逼供,打的不似人形……”

一想到罗玉在牢里的情形,她立时便红了眼圈,哽咽道:“我了解他,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他老老实实的商户,甚至连赚银子都不在意,只一门心思在养护苗木上……”

他眼睛眯了眯:“你了解他?”

她掀起衣襟擦了眼泪,点头道:“我年少时几乎日日见他,对他品性了若指掌。他本性纯良,一只蚂蚁都不愿踩,又怎会……”

“他被逼供时,我在边上。”他突然道。

她倏地愣住:“你没拦住?”

他摇头:“我没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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